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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外間,虞太舒跟薛翃對面而坐,兩人彼此相看了會兒,虞太舒低聲道:“為什麼公主沒走?”薛翃說道:“她不願意離開我。”虞太舒微微一笑:“當初我就說不行。”薛翃低頭:“我沒想到,她這樣固執。”虞太舒道:“公主畢竟是皇上跟純愍皇后的女兒。當然有自己的脾氣。”這會兒裡間傳來寶鸞念藥名的聲音:“防風一兩要去掉蘆頭,小荊子一兩,梔子仁一兩,枸杞子一兩要微炒過,甘草半兩……”不疾不徐,吐字清晰。薛翃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又微微溼潤了。“你……”突然聽虞太舒說道:“是和玉嗎?”薛翃一怔,抬頭望著他。目光相對,虞太舒道:“或者……你是如雪嗎?”裡頭好像十分熱鬧,高彥秋在誇寶鸞:“公主殿下,您的記性可真是過人啊,簡直讓老夫慚愧。”但外間卻靜的異常。終於,薛翃回答:“我不是。”虞太舒一點兒訝異之色都沒有,只仍是目無波瀾地望著她。薛翃道:“我不是和玉,也不是如雪。”直到這會兒,虞太舒才緩緩道:“我知道。”薛翃眉頭微蹙。“你一定疑惑我是怎麼知道的,”虞太舒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吹著裡頭的滾茶,望著茶葉在內浮沉。太舒道:“那年你跟我說,十年之後你會回來京內,但是回來的人已不是你。那時候我本是不信的。” 薛翃這才知道, 原來虞太舒從看自己的第一眼就開始懷疑了。他故意問起那十年之約,自然也是為了試探。薛翃道:“你從開始就疑心我?”虞太舒搖頭:“我只是在琢磨, 我還不至於迷信到那個地步。”薛翃一笑:“大人果然膽識過人,若我不是和玉, 你竟也肯跟我合作?”虞太舒道:“合作自然得對雙方有利。若你此刻是和玉, 只怕就不會跟我聯手了。”這話倒是真的。薛翃所圖並非和玉所圖, 薛翃所能做到的也並非和玉所能做的。薛翃心中猜測:既然虞太舒早就疑心自己, 那麼,他有沒有好奇和玉的軀殼裡,到底是誰的魂魄。或者說,他會不會猜到,這軀殼裡的到底是誰人。然而自打她回京後所作所為, 以及不顧一切維護俞蓮臣、保護寶鸞的舉止, 以及如今人在雲液宮的情形……種種,以虞太舒的聰明才智, 只怕能夠猜想出幾分, 只是此事畢竟驚世駭俗, 他也不敢出口確信罷了。薛翃沉吟片刻, 便道:“你當初對和玉多有維護之誼, 是因為對她心生憐惜嗎。”虞太舒道:“大概是忘年之交吧。”薛翃一笑:“那你們的十年之約, 到底是怎麼樣?”虞太舒抬眸, 眸色沉靜, 深不可測。正在這時侯, 裡頭高彥秋道:“終於寫好了, 公主幫臣看一下,是不是確鑿無誤?”過了會兒,寶鸞道:“正是如此,高大人,你的字果然如傳聞一樣的出色。”高彥秋雖也是歷經世事見慣風雲的輔臣,但從一個小孩子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誇讚之語,卻忍不住心花怒放:“公主謬讚了,臣愧不敢當。”薛翃聽他們對話,知道自己該走了,便站起身來。虞太舒突然道:“有一件事……近來太后突然病了,這件事……”他沉吟沒有說完。薛翃卻已經會意,她淡淡地回答道:“不是我。”虞太舒挑了挑眉,點頭道:“這就好。但也正因為這樣,你要多留心。若不是你,恐怕就是衝著你來的。”“我明白。”薛翃回答,所以她才想儘快把寶鸞送走,因為,有一場大風雨即將來了,她可以豁出自己,但不想把寶鸞牽連在內。薛翃答了這句,又看向虞太舒:“當年薛端妃……純愍皇后給處刑之前,你是不是見過她?”虞太舒本正沉默地看著她,聽到這句,眼中卻閃閃爍爍,有些微妙的東西涌動。然後他說道:“這件事只我跟純愍皇后知道。”裡頭腳步聲響起,幾乎能看見寶鸞微動的裙襬。薛翃輕聲道:“你且不用管我從何處知道,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冒險見她。”兩人對面而立,虞太舒回答:“你如果知道我見過她,那就該知道我為何相見。”薛翃屏住呼吸:“你給她的,是什麼東西?”虞太舒猛然震動,雙眸微睜,他脫口說道:“你真的是……”但他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盯著薛翃。此刻寶鸞果然已經走了出來,高彥秋跟在身後,且走且欣賞般打量自己寫得藥方子。寶鸞走到薛翃身旁,看看她,又看看虞太舒,卻懂事地沒有做聲。薛翃在她肩頭輕輕一拍,寶鸞便走到旁邊的桌子前,低頭去打量裡頭的糕點。太舒掃了一眼走近的高彥秋,飛快地說道:“當年她離京的時候,給了我一顆藥丸,讓我在那件大事發生之後,找機會給你吃了。”他說“給你吃了”。薛翃明白他已經知道了,她屏住呼吸。虞太舒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照做了而已。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只有純愍皇后自己知道了吧。”薛翃扶額笑了笑,眼底淚影閃爍。這會兒高彥秋走了過來,笑道:“最近忙於政事跟些俗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