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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若是有宮內的人生病,薛翃從來不肯推卸,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往往地藥到病除,但是這一次,她卻突然三緘其口。給太醫們催問的著急了,薛翃說道:“各位不是不知道‘望聞問切’的道理,照你們所說的症狀,竟是極為微妙的,且那是太后跟莊妃娘娘的貴體,我實在不能只憑三言兩語就做決斷。”劉太醫道:“仙長向來跟含章宮的莊妃娘娘交好,怎麼坐視不理?若是肯去含章宮一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太后的話我也聽說過了,我雖然略通醫術,但畢竟是越俎代庖,若是能治好,或許沒什麼,但如果有個差錯,我的罪過自然就大了,”薛翃點頭說道:“各位大人,別再為難我了。”等眾人都退了之後,寶鸞說道:“和玉,你真的不管莊妃娘娘了嗎?”薛翃道:“寶鸞怎麼這麼問?”寶鸞道:“我只是覺著,如果莊妃娘娘不好了的話,她生的弟弟……就跟我和姐姐、還有去世的三妹妹他們當初那麼可憐了。”薛翃心頭一震,抬手在寶鸞頭上輕輕撫過,良久,薛翃才說道:“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話雖如此,薛翃卻仍是沒有去過永福宮或者含章宮,甚至在太后跟莊妃病倒後的宮了。”“此一時,彼一時也。”“是啊,”皇帝長嘆了聲:“既然你想去道觀,那就去一趟吧,寶鸞也是可憐,從出生就沒出過皇宮,正好兒你帶她出去走走,只是有一件,早去早回,不得有違。”薛翃謝恩。從養心殿出來,一路往外,鄭谷親自陪她而行,且走且說:“您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出宮?”薛翃道:“靜靜心,順便避一避風頭也是好的。”鄭谷微笑看她一眼道:“您是察覺了什麼嗎?”“公公呢?”鄭谷揣著手,嘆道:“自打皇上給薛家平反開始,太后就氣不順,鬱結五內這會兒發作,也是有的。只是莊妃的病未免來的蹊蹺,兩個人是同樣的症狀,那就難說了。”世間的病症千千萬,但是在這後宮之內有兩個人突然得了同樣的病,若非是險惡的傳染疾病,那麼原因彷彿只有一個——中毒。鄭谷望著薛翃,薛翃當然也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公公當然知道,我之所以不插手這件事的原因。”鄭谷說道:“是。不沾手是好的。何況皇上也沒有發話呢。”薛翃點頭,也微微一笑道:“公公最知道皇上的心,難道皇上是在懷疑我嗎?”如果是往常,這會兒正嘉只怕早吩咐了薛翃幫著看一看太后跟莊妃的病,但就算太醫院的人向著皇帝說了此事,正嘉也並沒有答應讓薛翃看診。鄭谷見她已經猜著了,便躊躇了會兒,才道:“其實皇上未必是懷疑您,只不過那是太后,是皇上的親生母親,自然是有些關心則亂的。”薛翃笑了笑。此時左右無人,只有入秋後的風,一陣賽一陣的冷。兩個人目光相對,鄭穀道:“我該回去了,仙長這次出宮,可要多多留心。平安出去,順利回來。”薛翃見他要走,才道:“公公。”鄭谷回身,薛翃道:“我有一句話,想問公公……倘若這才太后的病好不了的話,皇上,會如何?”鄭谷一震,忙笑道:“仙長,這可不能玩笑。”薛翃道:“畢竟病來如山倒,誰能說的準呢?公公最懂皇上的心意,不妨告訴我,若太后不治而亡,皇上會如何?或者說,皇上將怎麼對我?”鄭谷生生地嚥了口唾沫,然後笑道:“您可難住我了,一來這種事不好假如,二來,主子的心意如海深,我們做奴婢的哪裡能揣測到萬一?且若說了解主子的人,仙長又何必問別人,只怕沒有人比您心裡最清楚。”薛翃一笑,轉身去了。鄭谷目送她的背影,終於轉身拾級而上,進了養心殿內。今日是個陰天,這殿內的光線也格外暗淡,雖然燃著燈,仍是令人覺著眼前不爽快,鄭谷命小太監進內多點些燈火,自己看看時辰,上前拜見皇帝。“主子,是時候進金丹了。”正嘉坐在龍椅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有風吹動他的袍擺,跟垂落的長髮,袖口。鄭谷抬眸看他一眼,不敢再出聲,只是躬身站著。良久,正嘉才說道:“她怎麼說?”鄭谷聞言,便回答道:“無非是說……宮內雜亂,出外避避嫌之類的。”“還說什麼了,都說出來,”正嘉並不抬頭,卻彷彿能看穿一切,“她都說了什麼,一句也不要隱瞞!”鄭谷心頭凜然,他定了定神,終於把方才跟薛翃在殿外的對白都一一告知了皇帝。正嘉沉沉地聽著,在聽到鄭谷說“若太后不治而亡”的時候,嘴角猛然牽動:“她真這麼說的?”鄭谷儘量用委婉的口吻回答道:“仙長只怕並沒有別的意思,她也只是問問罷了。”“她在試探你,也是在試探朕。”正嘉眉頭緊蹙,幽幽地嘆了聲。鄭谷遲疑著,終於忍不住道:“皇上真的疑心……太后跟莊妃的病是仙長所為嗎?”皇帝不言語。在皇帝身側,博山爐內的煙氣本來隨著窗外的風而搖曳,在這會兒,卻突然有些凌亂。那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