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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翃走出放鹿宮。那執事弟子雖然看見,卻並不敢如同攔著綠雲冬月一樣攔阻,反而恭敬說道:“小師姑是要出去走走嗎,這宮道有些複雜,容易迷路,且讓這位公公陪著您吧。”薛翃點頭,旁邊一名小太監過來,陪著她走了出門。綠雲說這裡距離皇帝的住處不遠,卻並沒有說錯,瑞徵宮在甘泉宮西北方向,路並不複雜,走得慢的話,一刻鐘也能到,的確從此可以看出皇帝的苦心,特意安排了這樣一處離得近的地方讓陶玄玉安歇。將近黃昏,風吹在臉上,有些沙沙的疼。放眼看去,宮道幽長,從此處往前,宮,對面是康妃娘娘的雪臺宮。兩位中間偏右邊的那座,就是皇后娘娘的梧臺宮了。”當初薛翃出事之前,淑妃何雅語就住在梧臺宮,如今已經立後,居然還沒有搬去金臺宮。而在正中的金臺旁邊左側,就是雲液宮了。小太監說完後,也張望了雲液宮一眼,卻並沒有說下去。薛翃也沒問,只道:“對了,方才聽太醫們說什麼寶鸞公主,卻不知是哪一位娘娘的呢?”小太監一怔,見左右無人,才苦笑道:“說來這位公主,也是苦命,原本是端妃娘娘……”說到這幾個字,聲音輕的像是一把菸灰落地,“很得皇上寵愛的,可自打娘娘出事,公主就失了寵,也是從那之時得了病,一直不見好呢,奴婢聽太醫們私底下說,過不過的去這個冬天都說不定。”說著就長長地嘆了口氣。小太監自顧自說著,沒有留心薛翃的臉色越發蒼白,指尖也微微發抖,只是覺著女冠子沉默異常,正要轉頭看的時候,卻見從前方路口,有一隊儀駕走了出來。小太監定睛細看,卻見是四名太監前頭引路,中間抬著一架肩輿,上頭高高坐著的正是陶玄玉陶真人。小太監笑道:“仙長您看,那不是天師真人嗎?我看天師跟皇上相見必然很順利,不然皇上不會賜許天師在宮內乘坐肩輿的,旁邊還是郝公公親自陪著呢。”這宮中能乘坐肩輿的,也只有妃以上的才許。陶玄玉才進宮就能這樣,可見皇帝恩寵。薛翃便站住旁側,等陶玄玉的法駕到了跟前兒,才舉手道:“真人。”陶玄玉早看見了她,此刻便也低頭瞧了眼道:“你怎麼在這兒?”薛翃道:“出來走走。”陶玄玉笑道:“起風了,先回去吧。”於是仍是乘著肩輿,薛翃在旁隨行,一塊兒送回了放鹿宮,那陪著陶玄玉的郝宜又道:“皇上交代,讓天師好生安歇,若有什麼缺用之物,儘管吩咐他們。”陪笑說了幾句吉祥話,才躬身退了出去。陶玄玉好淨,弟子們早備了艾草香蘭的沐浴熱湯,陶玄玉沐浴之後又換了一身衣裳,才出到外頭。眾弟子一一上前拜見,又向陶玄玉詳細稟告在放鹿宮的種種安置,陶玄玉從頭聽了一回,又略作調整。這會兒天色已暗,弟子們已經準備了晚飯,正要呈上,突然外頭又有司禮監的太監齊本忠,領了五六個小內侍,送了八樣精緻素菜,說是皇帝親賜。皇帝又特賜給真人一個御用上好的和田玉枕,一件貢緞暗紋墨藍道袍。直到吃了晚飯,眾弟子各自去收拾打坐,陶玄玉才得閒。“皇帝跟我說了兩個時辰的道法,”坐在花梨木的大圈椅上,陶玄玉眉宇間有些得意之色,對薛翃說道,“看得出皇上是有道之君啊。”薛翃只關心一件事,卻不便立即就問,只道:“師兄這次想在宮內住多久?”陶玄玉道:“快的話一個月即可,若皇上實在挽留的話,那可以三個月。”薛翃道:“這樣也好,皇上雖然禮遇,但那些朝臣們未必喜歡。時間一長,恐又生出別的事。”陶玄玉打量著她,問道:“你晚飯吃了?”“吃了。”“聽綠雲跟冬月說,你近來吃的越發少了,是京內的飯菜不合口味嗎?”修道之人是要茹素的,幸而薛翃在經歷那場地獄之後,也再沒有了沾染葷腥的意願,甚至一見血肉便有不適之感。只是這次回京,對薛翃而言是極大的考驗,心思不寧,自然便無意於口腹之慾,雖然綠雲冬月每日送飯,但送來的飯菜,往往只稍稍地動了一兩筷子,這兩個女弟子是陶玄玉派了去伺候薛翃的,自然會把情形告知陶玄玉。薛翃道:“師兄放心,我身體尚好。”陶玄玉嘆了口氣:“你若是答應,明日正常的多吃些東西,我便告訴你那逆賊的事。”薛翃心裡想的正是這件,微微一窒,道:“師兄跟皇帝說了?皇帝……是什麼意思?”“你還沒答應呢,”陶玄玉淡淡道。薛翃斂眉垂首:“謹遵師兄教誨就是了。”陶玄玉一笑:“可別顧著敷衍。”說了這句,才道:“俞蓮臣那人的事,我已經跟皇帝說了,皇帝暫時不會殺他的頭,只不過畢竟是謀逆,怕也是不會輕易放了他。”原來陶玄玉同正嘉皇帝談道之後,自然說起今日街上阻止斬首之事。正嘉其實已經聽田豐說了,可他自矜身份,又不肯讓陶玄玉覺著自己是要質問他,所以反而輕描淡寫,隻字不提。陶玄玉告知正嘉:俞蓮臣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