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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鸞已經睡下了,側身向內躺著,薛翃不忍將這孩子喚醒,只默默地立在床前看了會兒。那伺候的嬤嬤因見識過她的厲害,又給麗嬪叮囑過,不敢怠慢,陪著笑說道:“公主先前服了湯藥,精神好多了,仙長不必過於憂慮。”薛翃猶豫了會兒,看看旁邊捧著匣子的綠雲,突然說道:“綠雲。在公主的病好之前,你留在這裡幫著他們照看公主。”綠雲愕然片刻,終於道:“是。”其他寧康宮的嬤嬤跟宮女們也同樣心中驚愕,卻都不敢出聲。薛翃從匣子裡取了兩顆丸藥交給綠雲:“等公主醒了,讓她服一丸,期間斷不可缺了人在跟前,兩刻鐘要喂她喝一杯水。剩下這一顆,等明兒我來看過了後再用。”綠雲答應了。薛翃漠然環顧周圍:“你們也都仔細,公主病好後,便是大家的無上功德。”眾奴婢紛紛應聲。薛翃吩咐完畢,實在勞累,便又交代了綠雲幾句,便帶了冬月往外而去。不料才出正殿,將到殿門的時候,麗嬪一行人從外而入,迎面見了,麗嬪笑道:“和玉仙長果然是盡心盡力,我以為你要明日才得過來呢。”薛翃回頭,只默默地打了個稽首。麗嬪身邊卻還有一位年輕的宮妃,正是李昭儀。這是三年中升上來的新人,薛翃竟不認得。麗嬪道:“白日得了仙長的點化,本宮細細把寧康宮查了一遍,果然發現有些不盡心的地方,於是把他們狠狠斥責了一頓,現在看著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呢?”薛翃淡淡道:“事情不是做出來給人看的,而是要在心,只要盡到心便好,麗嬪娘娘發了善心,這是好事。”麗嬪聽出她話帶機鋒,卻仍只說道:“我們雖然有心,卻到底不如仙長聰慧,以後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薛翃身心俱疲,懶怠跟她多說,邁步出門。挪下臺階,實在累的很,便靠在旁邊的石獅子上暫時歇息。石頭冰涼,薛翃卻不以為意,雙眸微閉,暗自調息。直到寧康宮裡傳來麗嬪氣憤的聲音:“她以為自己是誰,敢明目張膽地把人留在這裡了?是要監督本宮嗎?”薛翃眉頭一皺,緩緩睜開雙眼。卻不料目光所及,前方宮道中一行人不知何時已至,當中一位丰神俊朗,雖是尊貴的天潢帝裔,卻又有仙風道骨的態度。“不到黃昏夢未成,如今已是黃昏至。”聲音溫和淡然,卻難掩天生的高高在上,正嘉眼底帶著很淺的笑意,目不轉瞬地凝視著靠在石獅子旁邊的那道嬌小而脫俗的身影。作者有話要說:正嘉:沒想到吧~小薛:豬、豬蹄子!正嘉:最近朕在吃素小薛:……薛翃當然知道、從決心隨陶玄玉回京的那一刻就清楚,一定會跟正嘉皇帝見面。她曾經也設想過跟正嘉“重逢”的場景,但卻料不到竟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因為保命丹的藥性特殊,煉製其實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只是薛翃想寶鸞儘快服用,身體能夠儘快好轉,所以便一刻不離地守著,以確保每一步都不會有錯漏。這具身體本就虛弱,自然禁不起這樣的折騰。方才在石獅子上趴了趴,幾乎就想在瞬間放下一切,徹底睡過去了事。沒想到就在這般毫無設防的情況下,正嘉竟然出現了。薛翃抬頭,但眼前所見,只有一個高挑的朦朧暗影。宮道兩側的燈籠已經點燃了,太監手中也挑著龍興燈籠,薛翃微微凝神,發現那個人的眉眼熠熠地沉浸在光影之中,一如既往,毫無改變的樣子。可她眼前突然出現在行刑那日,給綁在柱子上,四肢都僵硬無法動彈,眼前那遮天蔽日的血紅色,那種血紅,瞬間把正嘉的身形也淹沒在內。沒有任何預兆,薛翃往後跌倒。正嘉皇帝吃了一驚。他本能地踏前兩步想要將人扶住,卻有個身影更快地趕到,搶先及時地將薛翃扶抱住。薛翃深知正嘉的性子,他的心意已動,就絕不會收斂退縮。丹房內聽郝宜來請,薛翃不肯從命,一自然是為了丹藥,二卻是因為深知正嘉的脾氣。正嘉甚是推崇方外的修道之人,既然讓郝宜來請,可見是對和玉也起了興趣,就算她不肯去,對正嘉而言也絕非忤逆抗旨,何況她寫了那個字。那是投其所好。正嘉雖沉迷道術,卻是個極聰慧的心性,之前薛翃伴駕,他便經常寫些字謎,發給朝臣,或者寵妃,薛翃最解他的意思,別人不懂的,往往她會解答,所以正嘉也對她格外另眼相看。甚至有一次對她說道:“愛妃才是朕的解語花,不像是何妃,真是辜負了好名字。”當時的淑妃就是何雅語,薛翃笑道:“淑妃在這些上面雖然等閒,心思還是很玲瓏精細的,比如皇上前日咳嗽了聲,淑妃便立刻叫人燉了雪蛤百合湯給皇上潤肺。臣妾看似精巧實則駑鈍,心裡畢竟缺乏算計。”正嘉那會兒將她摟入懷中,帶笑說道:“你要什麼算計,朕就愛你這般天然嬌憨,有朕在,你也不需要算計什麼。”薛翃那會兒是為了後宮和睦,免得正嘉的話傳到淑妃耳中去,引淑妃不高興。所以在正嘉面前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