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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一人從牆上跳了下來,笑道:“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給我追上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車伕,察覺他悄無聲息彷彿死了,便不予理會。這人的衣著打扮跟先前那些刺客一模一樣,黑巾蒙面,手中長刀指著薛翃,彷彿立刻要砍落下來。薛翃見他殺氣騰騰,脫口道:“俞蓮臣沒有死!”那人一愣:“你說什麼?”薛翃道:“總之他沒有死,你們以後也不要再貿然行事……白白死傷這麼多人命。”那人眼中流露些許狐疑之色,然後笑道:“原來是道姑慈悲心腸發作,只可惜,你不想咱們死,咱們卻一定要你死。”薛翃皺眉。刺客盯著她,突然說道:“怪不得那狗皇帝寵信你,果然是個絕色。”薛翃微怔:“你說什麼?”刺客喉頭動了動,眼睛都像是亮了幾分。薛翃心頭一沉,道:“你們真的是俞蓮臣的部屬嗎?”“那當然。”大概是認定了眼前的人插翅難飛,且又如此絕世的姿容,刺客漫不經心地回答,手中的刀也隨著斜垂。薛翃看著他的姿勢,突然道:“不,你不是!”刺客愣住:“你說什麼?”薛翃道:“俞蓮臣是什麼樣的人,他的部屬,怎麼會是這種見色起意之輩。”而且在方才薛翃說俞蓮臣沒死的時候,此人竟對此毫不在意。如果真是忠心於俞蓮臣的人,應該會立刻質問她所說是否屬實。“見色起意?哼,”刺客冷笑,眼睛上上下下把薛翃細看了一遍,“真是可惜了……”“你到底是什麼人?”薛翃厲聲喝問,“誰派你來刺殺我?還假冒俞蓮臣之名?”“去地下你自然就知道了。”刺客手腕一抖,刀鋒往前送來。如果是近身的話,薛翃還可以用銀針刺穴的法子,出其不意將人制住,但這殺手卻非等閒,一瞬心亂之下便恢復了神智,竟要速戰速決。薛翃眼睜睜看著那刀鋒逼近,目光往旁邊瞄了一眼。卻在瞬間,那刺客身子忽地傴僂,手中鋼刀落地。薛翃總算鬆了口氣,同時望見刺客身後站著一人,他的手捏在刺客後頸處,輕而易舉地如同拎小孩般,把人往旁邊摔落。刺客給甩在地上,後頸已經給捏的粉碎。那人往前一步,薛翃有些警惕地望著他——就是方才那個倒在地上的馬伕。“你……是誰?”薛翃不禁問。方才她跟刺客對峙的時候,就察覺地上的馬伕彷彿還有呼吸,那會兒她還以為這人跟刺客是一夥的。方才刺客動手的時候,她又看了一眼那馬伕摔倒的地方,卻意外地發現人不見了。刺客的身手何其厲害,這馬伕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起身而不為人察覺。但這馬伕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臉色木然,面無表情。薛翃回想方才自己跟刺客的對話,若這人是敵非友,給他偷聽了俞蓮臣沒死的秘密,那……她暗中吸氣,舉手要去取發端的銀針。才剛抬手,那人輕聲說道:“別動。”很輕的兩個字入耳,卻透著令人難以抵擋的溫暖熟悉氣息。薛翃覺著如同給施了定身法一樣,果然無法再動彈分毫。 車伕走到薛翃跟前,略一遲疑, 終於握住她的手:“跟我來。”薛翃給他拉住手, 跟著跑了片刻,她畢竟身嬌力弱, 有些跟不上,氣喘微微。車伕止步, 淡聲說道:“鎮撫司的人很快就追來了。請恕我冒犯。”薛翃還未反應, 車伕打橫一抱,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抱了起來。雙足在地上一頓, 整個人輕輕躍起。冷風撲面,薛翃忙閉上雙眼。但也就在一瞬間, 薛翃心中突然想起小時候,那個半大的少年也是這麼抱著她, 偷偷地翻牆出府。那會兒薛翃最喜歡的就是他騰空而起的瞬間,飄飄然的像是御風而行, 比盪鞦韆更令人喜悅百倍。人在他的懷中, 薛翃抬眸看去,細看之下, 果然瞧見他的下頜處有一道不易為人察覺的痕跡,這種精妙的易容術, 原本只存在於傳說中,薛翃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揭開這人的假面具, 看看底下那張令她十分牽掛的臉。不料正在猶豫, 是他垂眸看了過來, 雖然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但眼神卻仍是那樣沉靜篤定,只比記憶中多了一份很淺地冷峻不馴。薛翃一下便不敢動了,甚至有一些無端的赧顏,於是把頭往他懷中靠了靠,閉上了眼睛。這是不知坐落在何處的一間小院子。屋子已經有些年頭了,茅草屋頂上有因為天冷而枯萎的石蓮花,是一種經霜之後的寒紫色。院牆上是雜亂的狗尾野草,亂蓬蓬的。薛翃雙足落地,定了定神後道:“你不該在這裡的。”他說:“我該在哪裡?”“江西,”薛翃皺眉盯著他,“江指揮使說了你被押解江西。”車伕一笑,抬手在臉上撫了會兒,終於輕輕地將一張蟬翼般薄的面具小心揭了下來,露出底下如蓮花般的容貌。這人竟正是本該在九江的俞蓮臣。雖然早有預料,但親眼目睹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薛翃還是難掩心頭湧動。她忍不住說:“你、你這樣太冒險了。”相比較薛翃的情難自已,俞蓮臣卻神色鎮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