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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跟幾位妃嬪也都起身,彼此面面相覷,又是驚訝,又是恐懼。田豐咳嗽了聲,便板肅了臉,揚聲道:“傳皇上口諭:太子殿下荒廢學業,行為放浪,命禁足東宮半月。”何雅語早有所料,但親耳聽到,臉色仍忍不住變得煞白。安嬪也算是皇后的心腹之人,之前那小宮女身死之事,皇后本來做的很隱秘,誰知給薛翃揭出來,竟驚動了慎刑司,所以她也是知情的,當下便忖度皇帝這道口諭必然是因此而起。田豐說完後,忙又換了一副和軟帶笑的臉,哈腰對皇后道:“娘娘,是皇上讓奴婢來梧臺宮傳話的。”何雅語勉強鎮定,安嬪已經忍不住問道:“田公公,你可知道皇上為什麼會下這道旨意?”田豐其實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他知道的真相,卻在何雅語跟安嬪之外。早在驚動慎刑司之時,正嘉皇帝就知道了那小宮女“自縊”一事。此事都不必勞動江恆去辦,因為早在驚動慎刑司之前,正嘉皇帝就早知道了太子行為不檢之事。皇帝卻是從一個意外之人口中得知的,這人就是郝宜。那天郝宜是跟薛翃一塊兒從放鹿宮出來的,後來兩人雖然分道揚鑣,但郝宜也目睹了薛翃往偏殿去,當時他停了停步子,不多會兒,又瞧見太子的身影倉促地跑過。郝宜自然是狐疑的,回到養心殿後,皇帝自然問起他放鹿宮之行,郝宜也沒多想,便都告知了皇帝,甚至連半路看見太子之事也一概說了。後來才聽說那小宮女“自縊”身亡,以及驚動慎刑司等等,郝宜雖然心地單純,到底也是宮內的人,前後一想,就猜到端倪。而皇帝那邊,都不必他張口。畢竟“知子莫若父”。但是皇帝的反應,又在人意料之中。正嘉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沒有因此而動怒。當郝宜試探著同他說起此事的時候,皇帝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兒大不由娘。隨他去吧。”何雅語以為皇帝發怒是因為小宮女之事。但郝宜跟田豐卻知道並不是。如今安嬪問起來,田豐卻不敢直說。那天田豐去請薛翃,聽到屋裡有動靜。田豐是個多心精細的人,面上雖不敢如何,回頭,卻向正嘉皇帝說起。本來田豐以為皇帝會讓他去暗查。可誰知皇帝對別的不上心,對此事,卻顯然是放在了心上。竟也不叫田豐去查,反叫了江恆秘密行事。這事情其實很好查,只詢問當日去過放鹿宮的都是誰就知道了。田豐也很快知道了,當日太子曾去過,這讓他懊悔的幾乎吐血。他本以為薛翃屋內不知藏著是誰,所以巴巴地當作一件大事跟皇帝透露,萬萬沒想到竟是太子。所以田豐這會兒是半個字也不敢告訴皇后,畢竟,是他無事生非惹出來的。皇后很快鎮定下來。安嬪等本想留下來為皇后寬心,但見皇后臉色不對,便都識趣地先行告退。眾人都退後,何雅語才問田豐:“田公公,到底怎麼樣,你可向本宮透露個真信兒。”田豐當然是不敢提放鹿宮之事,幸好還有個擋箭牌,於是便只道:“皇上也沒直說,奴婢猜測,多半是跟先前慎刑司辦理的那件有關。”這卻正跟何雅語的猜測不謀而合:“這件事皇上怎會知道?”她凝視著田豐,“是慎刑司的人透露的?還是別的?”田豐道:“這宮內的事兒有什麼能瞞得過萬歲爺的耳目呢?”說到這裡,他咳嗽了聲,低低道:“聽說此事有和玉道長插手?道長那性子,也許是不會在萬歲爺跟前多嘴,可郝宜跟這位道長的關係很親密,奴婢聽說先前太子的事,其實郝公公早就告訴皇上了。”何雅語一怔。田豐巧言令色地說道:“我們當奴婢的,很該為主子分憂,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不太聽的,恨不得就當沒聽見看見,他卻巴巴地到主子跟前多嘴。唉,這樣蠢笨的人,也不知主子看上他哪點兒。”打量皇后的臉色,田豐心中暗暗得意,為了讓皇后不至於記恨自己,田豐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娘娘可要認真留意,以後可不能讓太子殿下跟和玉道長多有親近了。”何雅語大驚:“你說什麼?”田豐道:“奴婢就是多嘴說一聲。”何雅語瞪著田豐,難掩訝異之情:“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懷疑太子跟和玉……太荒唐了!”田豐見她不信,便咳嗽道:“總之奴婢是為娘娘的好意而已。奴婢該回去覆命了。”何雅語因為太過震驚,也沒理他,田豐退出梧臺宮的瞬間,卻聽到裡頭是皇后道:“去!把太子叫來!”聲音驚怒交加。田豐冷冷一笑,揣手走了。太子被罰的訊息很快便長腿似的傳遍了六宮。含章宮的伺候小太監把訊息送到的時候,正寧妃在宮內坐著。二妃聽了這話,寧妃道:“姐姐,我說什麼來著?”莊妃道:“你怎麼這樣未卜先知呢?”寧妃說道:“太子這數日行為反常,私下裡早有些流言了。皇后娘娘覺著自己管束甚嚴,我看,只怕適得其反。”莊妃嘆道:“皇后也算是苦心孤詣地看管太子了,之前給太子選侍讀,那樣精挑細選,翰林院的洛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