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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鸞道:“我就知道父皇不會眼睜睜看著,只是寧妃娘娘,那麗貴人怎麼就突然死了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沒有口德得了天譴嗎?”寧妃道:“這種事誰說的準呢?不過叫我說,倒也是有幾分道理,不然的話,為什麼她前腳才傷著了公主,後腳,偏給雲液宮的宮牆砸死了呢。不過公主,這些話可不能說出去,免得……又給一些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咱們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了。”寶鸞忙點頭。寧妃說完,就對薛翃道:“仙長,我們先告辭了。”深深看了薛翃一眼,便同李昭儀一塊兒去了。薛翃目送她離開,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隱隱覺著寧妃似乎有幾分眼熟,彷彿在哪兒見過,但是卻記不得曾經宮內曾有過這樣一個人。而看她的態度,對寶鸞似乎很好,只不知這份關懷裡,到底有幾分真假。正在心中思量,手便給寶鸞拉住:“和玉,你看看父皇賞賜給我的這些東西,你有沒有格外喜歡的?我送你呀。”薛翃笑道:“這都是給公主的,怎麼送給我?”卻也拿起一件兒白狐裘的披風,抖開細看,果然見做工精緻非凡,且又厚實,正適合寶鸞。除此之外,竟還有一頂白狐毛的皮帽子,上頭還別出心裁地用五色寶石鑲嵌著,顯得又華貴,又出色。薛翃畢竟是當孃的心切,見了這些好東西,便想瞧瞧合不合身,當即就將披風給寶鸞圍在身上,又拿了帽子給她小心戴好。寶鸞站著不動,一時圍戴了這些,從頭到腳都暖融融的。薛翃打量了會兒,只覺著美不勝收,不由含笑讚道:“寶鸞果然好看極了。”寶鸞望著她的笑容,忽然失語。薛翃並沒在意,只又打量其他:“這幾件想必都也很合身。皇上也是有心了。”寶鸞聽到最後一句,才又笑了起來:“是啊。”她摘下帽子,也跑到那幾件首飾跟前,低頭打量著,舉手拿起來瞧,看了半晌,點評道:“這個好,這個也不錯,這兩件留著。”薛翃看她天真爛漫甚是開心,自己也不禁開心,便走過來問:“這兩件留著做什麼?”寶鸞道:“留著給姐姐呀,不然姐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薛翃笑道:“公主年紀雖然小,卻已經知道手足友愛了。”寶鸞道:“那是當然了,這宮裡跟我最親的就是姐姐了呀。”她說了這句,突然道:“不,不對,現在跟我最親的……”薛翃低頭望著她,正寶鸞抬頭,鄭重而認真地說道:“是你啊,和玉。”回到放鹿宮的時候,日影已黃昏。綠雲竟也在宮內,見了薛翃,面有窘迫之色,卻道:“回小師姑,公主的病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我惦記著這裡,所以……”薛翃道:“沒什麼,公主那邊自有得力的人伺候,也該把你叫回來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其實在這宮內,若沒有皇帝的愛護,派多少人也是枉然,如今皇帝顯然開始重視寶鸞,一時半會自然不會有人敢對寶鸞如何,再加上寶鸞的病好多了,寧康宮的人也換了幾撥,自不必綠雲再貼身護著。綠雲見她並無責備之意,鬆了口氣:“多謝小師姑體恤。”薛翃因勞累了一天,正要回房歇息,卻見小全子一瘸一拐地回來,身後領著兩名宮女,兩名嬤嬤,還有兩個看著很機靈的小太監。小全子對薛翃道:“仙長,這是郝公公吩咐,以後撥給仙長的人手。”薛翃見他腿腳不靈便,因問:“你怎麼了?”小全子不敢隱瞞:“奴婢這次陪著您出去,沒好好地保護著,給罰了二十廷杖。”薛翃皺眉:“遇刺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會武功,怎麼竟把你牽連了?”小全子忙悄悄地笑說:“仙長別惱,這已經是行刑的公公們手下留情了,沒傷著筋骨,再說,是奴婢應得的。至少要做個樣子,警惕以後的人,讓他們別粗心疏慢,奴婢樂意受。只要仙長無礙,別說二十,就算是五十一百,奴婢也樂意。”薛翃從荷包裡翻了翻,找了兩丸藥道:“這是治療外傷的,用水化開,覆在傷口上,會癒合的快些。”小全子忍著痛跪地磕頭:“多謝仙長。”當夜,薛翃洗了澡,餵了太一,正在燈下靜坐,卻聽到外頭有人說道:“小師姑在嗎?”竟是蕭西華的聲音。薛翃正要起身,是綠雲道:“大師兄!”蕭西華的腳步聲已經快到門邊,聞聲又停住:“綠雲,怎麼了?” 室內極為安靜, 外頭說話的聲音雖低, 卻仍一點點地自窗扇門縫中細細密密地傳了進來。兩人彷彿走開了幾步, 綠雲說道:“大師兄, 這麼多日子不見你, 我心裡著實擔憂,你跟著師父一定受累了吧?”蕭西華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毫無動靜的門扇:“我很好。不過都是些做常了的法事。聽說師妹在看護公主, 怎麼回來了?”“正是今兒才回來, ”綠雲忙笑道:“小師姑說公主那邊已經大好, 不需要我再隨護了, 偏這麼巧師兄也回來了。”“原來如此, ”蕭西華微微一笑,“回來了就安心照顧小師姑吧。我聽說今日她回高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