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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皇帝才說道:“你派一個人,看看和玉回放鹿宮了沒有。”郝宜磕頭答應,出外吩咐完畢,入內伺候皇帝泡腳。小太監去了一刻多鐘,回來說道:“仙長還沒回宮。”郝宜的心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入內,還沒想好怎麼張口,皇帝卻已猜到,沉沉地問:“和玉還沒回去?”“這會子真人正回了萬安殿,應是真人留了說話了。”郝宜靈機一動。皇帝仰頭:“說的是。”郝宜心頭略寬,皇帝卻又問道:“那在放鹿宮伺候和玉的人,怎麼說?”郝宜道:“回主子,說是和玉道長的背上的確是有些傷痕,像是碰撞留下的痕跡。不過……”話音未落,“噹啷”聲動,是皇帝猛然抬腳將龍洗踢翻了,裡頭的紅花、艾草等物隨水潑灑一地。 郝宜這次是真的摸不透皇帝為何發怒, 嚇得跪在地上道:“主子息怒!”“去叫她來!”皇帝抬手, 指著外殿, “立刻把和玉叫來!”郝宜向來對皇帝忠心耿耿, 言聽計從, 又怕他怒大傷身,只聽了前半句後, 想也不想便磕頭答應, 直到聽皇帝說“和玉”, 才呆住了。郝宜遲疑:“主子, 這時侯叫和玉仙長來?”“怎麼, 叫不得嗎?”正嘉虎視著他,因為動作,披散的長髮從肩頭滑到身前, “快給朕去!”郝宜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急忙答應退了出來。出了省身精舍,郝宜左右為難,頭冒火星。皇帝突然間要見和玉, 偏偏已經是入夜,且聽說和玉在萬安殿,這會兒叫她來做什麼?總覺著不像是有什麼好事。白天皇帝發現和玉手腕上帶傷, 所以叫他選了幾個可靠的宮人進放鹿宮伺候, 讓仔細留神她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處。先前嬤嬤來報的時候, 正皇帝在跟陶玄玉說話, 便耽擱了。在郝宜看來, 這其實並沒什麼大不了,畢竟遇到刺客,這種兇險之事裡能保全性命已經是洪福齊天,身上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的。皇帝讓他派人去暗中檢視,郝宜心裡還高興,覺著皇帝是關懷和玉。但是從方才的反應,卻又好像並不僅僅是單純的關懷。郝宜思來想去,正想自己親自去請,就見齊本忠從外而來。問道:“你站在這兒做什麼?”齊本忠為人謹慎,性情穩重,不是田豐那樣刁鑽難相處的,郝宜就悄悄地把方才的事告訴了他,又說:“主子非要見和玉道長,這都要半夜了。我又怕自己走開了,主子這邊有吩咐的話其他奴婢做的不妥當,可若我不親自去請,又怕他們不會辦事請不來人。”齊本忠道:“看你為難的,你是不是不明白皇上為什麼生氣?”郝宜知道他向來精細,忙問:“老齊你可知道嗎?”齊本忠卻笑道:“你呀,虧得你常在皇上身邊兒,這點心思都看不明白……說來也是,你畢竟不是真正的男人,當然不瞭解那點兒事了。”郝宜納悶且惱:“老齊,你怎麼也跟田豐一樣胡說八道起來?”“我告訴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了。”齊本忠把他一拉,在他耳畔低低地說了幾句。郝宜吃驚,臉色略窘:“你、你說真的?”齊本忠笑道:“我當然不敢打包票,但是十有八/九吧,主子把那位看的珍寶似的,自然容不得她有半點損傷。好了,這兒我替你看著,你去請人吧,對了,外頭雪下的越發大了,你叫人撐著傘,留神地滑。”郝宜半信半疑,但聽他如此說,便也謝過,帶了幾個小太監匆匆地去了。雪果然越下越大,往前看去,宮道上鋪的十分均勻,透出些寧靜的潔白。腳踩下去,彷彿也能察覺腳底舒適的綿軟之意。蕭西華心中本冷若冰雪,但是這會兒,先前那點嫌隙卻蕩然無存了,所見所感,卻也竟是一派令人喜歡。他提著燈籠,那一點微光照亮了腳下,以及身邊之人微微飄動的衣袂。地上的雪片在燈光中透出微暖的淡黃色,那暖色映入眼簾。蕭西華忍不住看向身邊的薛翃。突然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正不動聲色地舉高了傘,卻是為了替他遮風擋雪。只因為他生得太高,所以要將手臂舉高。蕭西華愣住:“小師姑!”一瞬間手忙腳亂,他不知要不要先把燈籠放下,還是先去接傘過來。薛翃轉頭看他。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蕭西華道:“小師姑,我來。”終於,他慌里慌張地探手過去握住傘柄,不料張皇之中,竟把她的手也握在了掌心。他寬大的手掌覆在那隻纖柔的手上,手掌心的觸感,溫柔而微涼。蕭西華知道自己該鬆手,但卻……並沒有。薛翃抬頭,傘下她的眸色微暗,看不出是什麼神情:“西華。”只是淡淡地喚了聲,彷彿是不經意的提醒。蕭西華艱難地將手挪開:“小師姑,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說你故意了,倒是你,這晚上失魂落魄的,是怎麼樣,”薛翃垂手,看一眼前方地面,已經有些白茫茫的,“雪愈發大了,快些走吧。”“唔。”蕭西華應了聲,胸腔裡的那顆心突然砰砰地大跳了起來。雪粒子打在傘上,發出簌簌的細密響動。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