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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皇后不得不在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公主不必多禮。你的身子大好了嗎?看著整個人精神多了。”寶鸞道:“回皇后娘娘,多虧了和玉治好了兒臣的病。所以今日特來給父皇請安,本想待會兒再去梧臺宮給娘娘請安的。”“看著嘴甜的。”何皇后笑著點頭,又上前向著正嘉行禮:“臣妾參見皇上。”正嘉臉上的笑,就像是燃燒過後的炭火,剩下了一點點暖不起來的餘溫。他向著郝宜招招手:“茶。”才回頭對皇后說道:“你怎麼來了?”何雅語道:“年關將至,宮內許多瑣碎之事,臣妾心想著,到底要面呈皇上才是。”郝宜捧了茶,跪地獻上,正嘉接了過來,掀開描金蓮蕊白瓷蓋碗嗅了嗅香氣:“內苑的事,同郝宜齊本忠商議就是。朕沒空理會那些。”何雅語道:“臣妾也知道不該貿然打擾皇上清修……”“既然知道,就不用說了。”正嘉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何雅語怔住。正嘉卻自顧自吃了口茶,又目不斜視地把茶杯向左遞出去。郝宜忙繞過來,跪地要接,皇帝卻看向薛翃:“嚐嚐看,這是用白梅花上的雪泡出來的福鼎貢眉,朕沒嚐出什麼香味來,你品一品。”何雅語的臉色有微妙的慘然。薛翃看一眼皇帝,終於接了過來,明明皇帝自己方才飲過了,卻讓她吃剩下的,這種意味……在場的除了皇后外,還有虞太舒,寶鸞,難為他居然絲毫不避著人,做的如此坦蕩。薛翃低頭吹了吹,蹙眉喝了口:“這老君眉的白茶本來就有一股獨特的香氣,只怕把梅花的香壓下去了,下次可用些淡味無異香的毛尖、雀舌之類的搭配最佳。”正嘉皇帝望著她,嗤地笑了出來,卻又斜睨郝宜:“聽見了沒有?你這蠢笨無用的奴婢,好好的東西都給你牛嚼牡丹似的糟蹋了,以後有什麼事,還要仔細向著和玉請教。”郝宜忙笑道:“奴婢的確是拙笨不知道這些,只知道把最好的東西給主子,沒想到反而糟蹋了好東西,以後一定多向和玉仙長討教。”說著,恭敬地躬身將薛翃手中的茶盞接了過去。何雅語被晾在一邊,這殿內本極溫暖,她卻覺著腳底下一股寒氣兒冒了上來。直到皇帝又看向她:“對了,你來的也是時候,朕正也有一件事。朕也知道近來內苑事多,何況有近年關了,皇后只怕分/身乏術,先前莊妃的身子已經大好,寧妃也是個心細的人,不如就叫他們兩個幫助皇后,共同協理六宮之事,皇后覺著如何?”就像是頭頂上有一個焦雷打響。何雅語看向皇帝,一時竟然無法回話。內宮裡有貴妃協理皇后行事,一般是在兩種情況下,第一,皇后身子不適,無法料理六宮之事;第二,皇后失德、或者失寵。但現在何雅語身體強健,又是太子生母,皇帝居然下了如此旨意。讓皇后如何能夠正常接受。沉默中,皇帝闔著長睫:“皇后怎麼不說話啊。”何雅語屈膝,聲音帶澀:“臣妾、自然是感激皇上體恤之意,臣妾遵命就是了。”正嘉頷首:“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何雅語一陣頭暈,撐著行禮。轉身之時看見站在皇帝身邊的那道身影,目光朦朧之際,那道影子,竟彷彿又變成了昔日的薛端妃,且正凝眸向著她冷冷地笑。何雅語定睛再看,那人卻只是“和玉仙長”,且也並沒看她,反而只看著旁邊的寶鸞公主。皇后退出了養心殿。薛翃也垂頭道:“皇上想必還有正事料理,小道也先帶了公主告退了。”正嘉瞥一眼始終很安靜地站在旁邊的虞太舒:“是了,朕差點忘了。那你先回去吧。”寶鸞行了禮,兩人轉身往外走去,寶鸞還不忘探臂握住薛翃的手。正嘉坐在龍椅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大一小的兩道影子消失在門口,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看她們兩個,像不像是親母女?”旁邊的郝宜跟虞太舒都聽得明白,卻都不約而同地遲疑。兩人對視一眼,郝宜才道:“和玉仙長總是一片慈心,怪道公主愛她。”正嘉的臉上才又多了幾分笑:“這樣的人物,自然是人見人愛的。不喜歡她的,才是異類。”薛翃牽著寶鸞的小手離開了養心殿,正看見皇后的鳳駕消失在右手廊下。寶鸞問道:“和玉,父皇為什麼讓莊妃娘娘跟寧妃娘娘協理六宮啊?”薛翃道:“方才皇后不是說了嗎,是皇上體恤她,怕她太過勞累。”寶鸞不解地說:“但我覺著她並不沒有太累啊。”薛翃笑笑:“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可是能多兩個人幫手,想必總是好的。”薛翃當然知道皇帝的旨意,對於皇后來說非但不是喜訊,反像是一個不祥的訊號。非但是她,這六宮內的人只怕也會很快都明白。但是這些話,她不想跟寶鸞說明。兩人下了臺階,寶鸞左顧右盼,突然說道:“和玉,我不想回寧康宮,你同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薛翃問道:“公主想去哪裡?”寶鸞道:“你跟我來。”小女孩拉著她的手,往前而行。薛翃的目光不離她左右,恢復了健康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