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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衣回過頭來看著容儀道:“她這個樣子,你還想留著麼?”容儀乾笑:“且饒了她這一回吧,她不懂事兒。”羅衣冷笑道:“老爺您讓我如何做呢?便是我忍了,你不怕你的兒女有樣學樣?見天嚎的一條街都聽見,你的兒女要不要說親?日後要不要前程?”容儀沉默。他對生母有感情是必然,但是晃眼間,與羅衣結婚差不多五年了。在秀才堆裡混著,頗受了點影響。當初海棠那事,他是寵妾滅妻,錯處大了。事後又胡鬧。最終呢,羅衣把沒了親媽的女兒幫他養了,還養的跟親生的一樣嬌貴。兒子替他生了,白白胖胖。海棠的死,當時只想著逃避,事後想起來,也隱隱有些後悔。只是再來一次,他也不知道選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因為海棠難產,他才想起接生母過活。生母的性格欺善怕惡,人盡皆知。她能一次次鬧到羅衣房裡,是羅衣退讓的結果。可是再這麼下去,他不知道生母是不是真的會被打死。他始終記得羅衣當初扎她時兇狠的模樣,說羅衣心軟善良?絕對不可能。不過是個奴婢!就是在容儀不懂事的時候,這也是他心中的痛。不止一次暗地裡想,我要是太太生的該多好?捫心自問,要讓他去忍這麼一個奴婢,他也忍不下。何況羅衣在孃家的確是千嬌百寵不帶打折的。範世俊為何精心輔導他?經歷這麼多事,他要說不懂,那就是真傻到家。他忘不了父親死後,嫡母那一副巴不得他掃地出門的表情。更忘不了幾乎等同於驅趕的分家。當時這片地上,荒草淒涼。是羅衣穿梭於老宅頂著僕從鄙視的目光,一點一點拖出板材,一筆一筆丈量規劃。即使很不想,他也必須承認,他感謝羅衣。清平侯也死啦,他們家的那幫庶子過的什麼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就是放榜前,他揹著羅衣偷跑出去給清平侯家的幾兄弟送東西。那如難民一般的神色,如一把利劍直插他的心底。這件事他爛在心底,不願提、不敢提。他不願告訴人,經常偷偷送東西去。更不願告訴別人,那一家的狀況,差點就是他的下場。所以,他怕羅衣,是真怕,也是想怕,更是願意去怕。因為他知道,怕羅衣他有好處,怕羅衣他才能衣食無憂,才能享受人前人後的尊敬。沒錯,是尊敬。穿著直裰的秀才,連路上賣豆花的大媽都用豔羨的口氣呵斥兒子:“看到沒,那是秀才!你努力就能跟他一樣了!”那一瞬間,心裡真是被塞的滿滿的。那種被世人真正承認的榮耀感,幾乎淹沒了他。如果沒有羅衣的彪悍,他今天便是萬劫不復——如同乞丐一樣哀求本家指縫裡的銀子,連奴僕都毫不掩飾的鄙視,再回到那樣的生活,寧願去死!作者有話要說:容儀真正懂事啦~怕老婆有好處有甜頭才會怕嘛~68兄妹屋子裡因容儀的沉默顯得十分寂靜。不多久,容儀從沉思中醒來,不等大家反映,便從向媽媽手裡搶過薛姨娘,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對羅衣喊:“我等下回來和你說。”眾人一愣神間,薛姨娘已經消失在門口。羅衣氣的發抖,咬牙切齒的說:“讓那混蛋滾出去,永遠不要回來!”投鼠忌器?啊呸!看樣子是這幾年脾氣太好,讓人產生了錯覺!的確,哪怕現在在氣頭上,她也做不到直接宰了薛姨娘。但是,絕對不妨礙她把那潑婦扔回侯府關一輩子!她講究人權了,一個個蹬鼻子上臉了還。這是忘了她當初的手段了是吧?惡狠狠的拿起茶杯,往地上扔的粉碎。正在幫薛姨娘鬆綁的容儀聽到正屋的動靜,也驚了一下。暗自苦笑,這回不知道要哄多久了。手頭加快速度,還一面對薛姨娘說:“姨娘你鬧夠了沒?便是老太太,何曾這樣給過太太沒臉?太太又何曾找過幾個嫂子麻煩?”“你也嫌我了?”薛姨娘哭道。“姨娘!”容儀正色說:“她的身後站著宗法,到時我保不住你。”“你還真怕了她?”容儀嘆氣,所謂頓悟,就是那一個電光火石的短暫瞬間想明白的事。剛才他頓悟了。所以難得懂事的說了一句:“當年她上頭兩層婆婆無子無寵,尚且打……讓人打的我腦袋開花。如今她當家作主,又有兒女,她只有更厲害,沒有更怕我的。你真惹了她,站著宗法大義,使人把你送回侯府關了,誰能替你出頭?太太還在佛堂裡守節呢。”薛姨娘不是沒被關過,聽容儀這麼一說,也微微有點怕。容儀安撫住薛姨娘,艱難的往正屋走去。該怎麼哄她呢?正屋門果然關的死緊,好在容儀也不是什麼君子,直接從窗戶上翻了進去。只見羅衣還一臉鐵青的坐在那裡。想著這回可沒法善了,罷罷,索性讓她打一頓出氣吧。反正她有分寸,外人也看不出來。伸手扯扯袖子:“羅衣……”毫無反應。“媳婦兒……”依舊沒反應。“卿卿……”惡,好惡心的稱呼,古人真變態!“滾!”文盲就是文盲,這個詞後來是稱那啥啥的!靠!呃?有反應?繼續扯袖子:“卿卿?卿卿。”羅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