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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儀拿著本《張嫣傳》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除了給他們族學上課的夫子,羅衣以及羅衣一家是他接觸過的真正意義上的讀書人。挺有意思,幹什麼都不問人,自己悶頭翻書,怪不得每一個夫子都那麼僵頭呆腦的。好奇心又起,便問羅衣:“你平日裡都不看雜書麼?”“看啊,”羅衣很莫名:“我基本看的都是雜書好吧。”徐霞客遊記等、各色美食書,乃至天工開物,對於讀書人而言都是“雜書”。容儀囧了一下:“你家《史記》是雜書?”羅衣抽了一下,那是她閒的……容儀拎著《張嫣傳》說:“這種才是雜書好吧!”羅衣嘆氣:“那種老套的故事,我一天給你寫一本出來。”“你就吹吧。”“一群妃子爭強好勝的叫宮鬥文,一群女人爭風吃醋的叫宅鬥文,一幫農民發家致富的叫種田文,一個男人三妻四妾的叫種馬文,一個男人功成名就的叫稱霸文,一男一女生死相隨的叫言情文,一個家族雞毛蒜皮的叫倫理文,一群男人勾心鬥角的叫朝堂文,還有一群男人挖空心思賺錢的叫商戰文。”羅衣微笑:“你有什麼要補充的麼?”42、檯燈 容儀驚歎:“你還真看過?你家老爺不打你啊?”羅衣當然不能直接承認,只好拿起《張嫣傳》開批:“這有什麼好看的?語句都不怎麼通,情節也扯談。什麼只愛鮮花不愛男人?什麼臥室都不許人進去?什麼單純如白蓮花?張嫣也是侯門之後,還是呂后的外孫女,你們家有這種奇葩?就算有都給長輩打死了。市井小民信吧還情有可原,你也信?你直接說那皇帝寵妾滅妻……厄,不對!是那個皇帝看呂家不順眼了!”話說呂后也實在彪悍太過,讓親兒子這個劉家人感受到威脅了呢,厄,歪樓了。容儀一噎,還真是,他們家要出個這麼裝的,估計真被打死了,不過:“漢朝禮法也不像如今這樣嚴厲。”這位主還想著前面的八卦呢。說起這個羅衣就更不爽,繼續發散思維:“漢朝還有女戶呢!女人還能有獨立田產可以繼承親爹媽的產業呢!”怎麼就沒穿在漢朝!啊,不對,怎麼特麼的就穿越了呢!容儀被羅衣一岔還就忘了禮法不禮法的,又翻出一本《穆桂英傳奇》出來,羅衣一看封面道:“更假!”“怎麼假了?”“穆桂英此人根本就不存在,楊家的原型楊再興是岳飛降將,穆桂英的原型是秦良玉。唯一一位列入正史的女將軍,唯一一位因戰封侯的女人。”“……”“那《西廂記》呢?”容儀不死心的問。“更假,連我都知道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相爺的女兒能不知道!?”羅衣那也是經過網路洗禮的:“再說原著《鶯鶯傳》,張生簡直是個人渣!有什麼好看的。”容儀不爽了,抽出目前的一級暢銷小說遞給羅衣。羅衣接過一看,笑著點頭:“總算你有點品位,還知道看《三言二拍》。”“也不盡對吧,比如這篇。”容儀拿著《賣油郎獨佔花魁》道:“花魁怎麼能看上賣油郎?要也是看上王孫公子。”“賣油郎再不好人家也是良民!做正頭夫妻怎麼不好了?”“若是平頭老百姓真這麼好做,家裡的丫頭怎麼個個都想做妾?”“花魁不差錢。”人有的是錢改善生活,缺的就是身份好吧。“那這個‘花痴’呢?被人打死了變成神仙了?內什麼,前兒你姐夫還跟人搶古董打了人呢!”“什麼!?”羅衣站起來:“我大姐夫?”“呃,”容儀莫名其妙:“是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打死人了?”“沒有,就是打起來了。這種事京裡哪天沒有?大驚小怪的。”“那你幹嘛接到‘花痴’後面講啊,嚇死個人。”“好了,你先說‘花痴’怎麼就成神仙了。”羅衣被堵住,要說小說本來就是瞎扯,不過她閒的把前面批了那麼多,就不能說這個原因了。好在反應還算快:“孔夫子講,敬鬼神而遠之。咱們家沒人懂這個。”容儀目瞪口呆:“這也行!?”羅衣得意:“要不怎麼說,知識就是力量呢?”“你還好意思說,駁我的話只有最後一句是四書裡頭的。可見四書沒用。”有用的能叫思想政治麼?裝逼的當然都是沒用的。當然這話太大逆不道,她跟容儀沒熟悉到這個份上:“考試要用。”“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希望我考科舉。”容儀膩歪:“煩不煩啊,見天說這些,你家老爺還不是個窮縣令兒,還不如在京裡混個閒職呢。”“我父親也是捐官!我祖父不就四品了麼?”“四品的小官兒,你大姐的體面離大嫂遠了。”“那根本不是一處的,再說女人的體面除了父兄,不都靠在男人身上麼?”羅衣道:“你有能耐給我掙鳳冠霞帔麼?捐官你也好意思向朝廷請封?”重點是就容儀的地位,就捐不到什麼官。沒準什麼都沒有,依靠著家族混一輩子:“便是你有捐官,那以後兒子呢?沒聽過捐官還能蔭子的!”哼哼,賈薔還是寧國府嫡孫呢?結果呢?結果呢?跑去搞bl了!難道以後她兒子也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