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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寂靜無人聲。余文佑躺在被窩裡,眼睛毫無神彩,猶如被抽去了靈魂一般。第五次注射,余文佑連裝模作樣的反抗都消失了。阿彪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最多再有兩次,就會徹底妥協,會求他,也不會再絕食。出乎所有人意料,白淨弱小的余文佑居然扛到現在。整整五次注射,換來的僅僅是消極,不知耗走了他們多少機會。不過曙光就在眼前,他們能夠盈利正是因為如此,任憑你意志多麼強悍,最終都會乖乖順服。有人端來一份香甜的飯菜放在chuang頭,chuang上的人卻一動不動。阿彪使了一個眼色,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把明面的監視換成了相對隱蔽,不能在臨門一腳刺激到他。門咔噠一聲關上,余文佑的眼淚慢慢溢滿了眼眶,順著眼角流下。不一會兒枕頭上就印溼了一大圈。老卓,你怎麼還不來……我已經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胳膊上滿是針孔,有些是營養針,有些是……原來真的可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原來遊鶴軒居然可以對他狠到這個地步。最開始還想著吃飽飯好對抗,到現在已經毫無食慾。心裡防線一潰千里,他真的開始妥協了……好惡心!自己這樣好惡心!毒癮發作的樣子好惡心,沉迷的樣子更噁心,一切一切都好惡心!誰來殺了他!為什麼空間不可以殺人?倒是來個了斷啊!我不想害人,不想……老卓,你不是武警麼?一點辦法都沒有麼?爸爸,救命……你可不可以把我帶走!嗚……爸爸……爸爸……我想你了……遊鶴軒進到屋內,余文佑蜷成了一團。chuang頭的飯菜一口沒動,只有水少了半杯。他身體在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迅速消瘦,透過輕薄的布料,看得見面板下的根根肋骨。從未有過的憔悴和絕望,已經整整三天粒米未進了。煎熬已經斬斷了他所有生存希望,恐怕現在僅有的意識是一心求死。脊背上粒粒凸起有些膈手,不管他怎麼順毛,眼前的人都無法像往常一樣放鬆。遊鶴軒垂下眼瞼,他想他已經懂了余文佑為何求死的心情。世界上居然有活的這麼純粹的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幾乎看不到余文佑有過什麼慾念,既不愛錢、也不好色,貪吃一點兒卻不沉迷。記得第一次看到仡熊村那所學校時的震驚,居然真的有人寧可舉步維艱的掙扎在貧困線上,也不用已經給到他手中的錢,只因為不乾淨。六年前與楊進喜的偶遇,讓他得知了余文佑的秘密。花了四年時間用金錢去腐蝕,結果無疾而終。賬目終於動了,他高興的跑去仡熊村談判,可那二十萬已經變成巍峨的小學。乾淨極了!如冰川之雪,如溪流見底。手無縛雞之力,精神卻強悍如斯。可這麼一個強悍的人,就快死了。不,從那一天開始,他的柚子已經死了。“柚子。”遊鶴軒輕輕喚著。不出意料的毫無反應。“吃點東西。很好吃的,我花了很長時間做的。”強行把人扶起來,將他的腦袋放入自己的肩窩。遊鶴軒在余文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柚子,別出聲,別動。你聽著,我們接到訊息,武警昨天晚上掃蕩了獨龍幫,團滅。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我們今晚兩點所有人都要轉移。你等一下乖乖的把貨都裝進去,取的他們的信任。到時候……到時候……”遊鶴軒突然停住,喉嚨腫的生疼,說不下去了!逼迫自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出聲,“柚子……你知道嗎?出去的路上有個地方是懸崖,我到時候悄悄開啟車門,把你推下去。”余文佑瞪大了眼。“柚子,我知道你想什麼了。對不起,我現在才想明白。”遊鶴軒的聲音充滿了哽咽。三天,足以讓他看清余文佑的決心,也讓他想明白余文佑的決定。“我知道你想幹乾淨淨的。從生到死,沒有害過一個人。”遊鶴軒親了一下懷中人的額頭,“別怕,不會很痛的,我陪著你,陪你一起跳下去。別恨我,好不好?求你。”余文佑難以置信的看著遊鶴軒,試圖從他的臉上判斷真假。活過來了!遊鶴軒笑了,抱緊了懷裡的人。既然早晚要死,不如遂了他的意。柚子的身體好溫暖啊……“為什麼?”久未發聲的聲帶有些嘶啞。遊鶴軒沒有回答。為什麼?不知道。他其實羨慕嫉妒恨,即使沒看到余文佑小時候,也知道是個人都要誇一句,走到哪裡都光芒四射。不像他,好像任何時候都要提心吊膽。爸爸在世時的日子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幼年的大腦裡充滿了算計。怎麼討好義父,怎麼展現才華。都說喬正成沒有他聰明,呵呵,蜜罐子裡泡大的二世祖,怎麼跟他比?回想三十幾年的時光,最愜意就是像現在一樣,抱著余文佑輕輕晃著。沒有步步為營、沒有爾虞我詐,唯有寧靜。他錯估了自己的堅強度,以為他能抗的住失去余文佑的打擊。如果手起刀落的殺了,或許他能很快振作。可是連續那麼多天,看見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