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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的地方同樣很坑,因為彩南省的冬天並不是特別冷,洗澡間就是屋後隨便用塑膠布稍微圍起來的場所。動作略大一點,頭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好在他自帶了充足的洗漱用品,這裡窮的連肥皂都沒有!怪不得他當時簽了來此地的支教合約,系主任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紅包!果然艱苦程度超乎人類的想象。說來支教的待遇還不錯,工資三千五、寒暑假各補貼兩千返鄉費。合約一簽五年,五年後還有一筆獎金並國家直接發個文科類研究生學歷。他本就想做點貢獻,又有不錯的待遇,也算一舉兩得。只是像他這樣想的人並不多。支教的地方無不是在貧困縣,名校大學生,哪個不是天之驕子滿腹傲氣?好容易從窮山溝裡考出來,誰願意又摔回去?大城市的孩子就是自己願意,爹媽都能跟你玩上吊。也就他了,舉目無親毫無牽掛,到哪都一個樣。說來原本支教的規矩,那是一省對一省。也不知怎麼回事,彩南省的這個村居然也問南粵省要老師。支教老師本來就是搶手貨,跨省搶人真需要一點本事。他雖是荊南人,但小時候在彩南住了七八年,對彩南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也就選了此地。萬萬沒想到,他荊南老家已經夠窮了,這裡卻比那裡還窮上十倍。我國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洗漱乾淨,余文佑只覺得一身輕鬆。用毛巾擦乾頭髮,連衣服都懶的洗,倒在chuang上睡了。長時間的車馬勞頓,身上的肌肉僵硬的有些發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裡的潮溼空氣帶著一絲安逸和安心。窗外有一顆大樹,因此房間採光不好,迷糊間他彷彿回到了幼年的臥室,也是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樹影婆娑。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朦朦朧朧的,意識越發昏沉,更加接近那不敢碰觸的回憶。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滑下,滴落在枕頭上,浸溼了一團……進來看到此景的熊書記長長嘆了口氣。算了,明天要熊大把人家好好送回去吧。家境貧寒的孩子都不願,學校的事還是別再想了……☆、 留下余文佑黑甜一覺睡到次日天明,雖然千里迢迢舟車勞頓,但年輕嘛,睡了一覺就原地滿血復活了。環顧了一下昨天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的房間,很普通的農家屋子。被子乾淨整潔,對著chuang的窗子下有一箇舊式桌子,桌子旁邊有個插座。余文佑淡定的翻出手機,插上充電。按鍵機就是牛,這麼久了還有一格電,要是智慧機早就陣亡了。螢幕一閃,昨日被貧窮震驚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還有電,有電就行。不然他怎麼搜資料備課?再次翻出洗漱用品,晃到屋外,看到院子裡他昨日換下的衣服迎風招展,頓時窘的滿臉通紅,他的內褲也……熊書記在門口抽著葉子菸,見余文佑愣在門口,依舊是那張棺材臉,嘴裡的話語卻還有一絲關懷:“小余老師醒了?餓了吧?快去堂屋吃早飯,我們都吃過了。”余文佑的臉又是一紅,呃,起晚了。不過昨天就沒有怎麼吃東西,的確餓的難受,轉身回堂屋,只見角落裡的舊電飯煲裡還有熱氣,盛了一碗飯,掀開桌上的罩子,裡頭是蘑菇炒臘肉和蘑菇湯,肚子十分配合的叫了起來。風捲殘雲一般掃了兩碗飯,霎時覺得人生實在太美好了!放下碗,o到廚房準備洗碗,熊書記的老婆一把奪過,用土話說了一串,大概是不能讓客人洗碗的意思。余文佑尷尬的退出廚房,發了一下呆,才想起去找熊書記說:“書記,可不可以要熊大哥載我出去買東西?”起碼要買一chuang被子和一副帳子,彩南省的蚊子可不是鬧著玩的。熊書記的棺材臉拉的更長了,但還是扯著嗓子喚了一聲,不多久熊大就跑了過來。兩個人又用土話交談了一陣。熊大便轉身跑去把摩托車開了出來,就載著余文佑去城裡了。余文佑到了縣城直奔超市,縣城的超市不大,基本日用品還是有的。生活經驗豐富的他,買東西也是快狠準。先買了個大塑膠桶,其餘的生活用品統統往桶裡裝就是。可等他去買米的時候,手被熊大摁住了:“米不用買,客人吃飯不用交米。”余文佑搖頭:“我總不能白吃你家的。”“你留下來教書,我們村隨便你吃。”熊大說完又想了想,“肉也隨便你吃。”余文佑想起昨天看到的殘破的教室,覺得一陣心酸。沒有老師,就沒有知識。沒有知識,這裡的孩子就永遠走不出去。即使出去打工,也無法融入城市,生下的孩子更沒辦法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照顧,只能往回送,做留守兒童。科技時代,城鄉差距會越來越大,他們會被時代拋的越來越遠。想起來都是說不出的惶恐。家鄉固然好,前提卻是不能貧困交加。想到此處,便對熊大安撫的一笑:“我來支教,國家給了錢的。不用你們出飯錢。”熊大堅持道:“你留下,飯隨你吃。”余文佑拗不過,只好暫時放棄買米。轉身去買被子,卻又被熊大攔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