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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我睡哪兒?要睡去東屋睡去,同你弟弟做伴兒。”庭瑤穩重些,道:“別裹亂,回屋睡去。不放心明早往學裡告個假。”庭芳表完忠心,也不想真添亂。陳氏半夜不知什麼情況,她在屋裡胡媽媽還得分神看她。悄聲對丫頭吩咐了幾句,又對胡媽媽道:“你睡炕上?炕桌放哪兒呢?”胡媽媽問:“你又弄什麼鬼?我睡榻上也使得。”說話間水仙端著一套茶具和下午摘的梅花進來。庭芳道:“我摘了花兒給娘戴,誰知她又睡了。待我插在瓶子裡,她明日早起看著花兒心裡敞亮。”胡媽媽看著庭芳手裡的那一支花問:“就這麼點兒?”“原本是戴的麼。”胡媽媽哭笑不得:“真真孩子氣,那麼小的花兒,怎麼插瓶?瓶口比花還大呢。”“你瞧我的。”庭芳從水仙手裡拿過茶具,把裝工具的黑色小木瓶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恰好把梅花放進去。不看大小,竟是好一副風景。又撿了個小木碟子,放了支竹葉。在炕桌上墊了塊綴著流蘇的長布,把梅花和竹葉都擺上,微微調了調角度,往陳氏的妝匣裡撿了朵小菊花擱在布上,就是一副歲寒三友圖。胡媽媽呆了呆,桌上除了能擺桌屏,還能擺竹葉!長見識!庭瑤也呆了呆,好漂亮!她再沒有的七竅玲瓏心。心中不由生出個念頭:四妹妹才是孃親生的吧!?是吧?是吧?她學都學不來這個!還記得魏姨娘當年的鵪鶉樣兒,長的是好——不好的也到不了她爹跟前,可別的是半點都不出彩,不過半年就叫她爹扔在腦後頭獨守空房。生了孩子便沒了。仔細想想,庭芳長的也不甚像她,言談舉止更像陳氏。難道她原是該託身到娘肚裡,只因孃的身子骨不好,才去魏姨娘處?念頭一轉又覺好笑,是不是又如何,橫豎魏姨娘已經死了,要不是還有個打秋風的魏強,別說庭芳,連她都快忘了那些個嫡嫡庶庶了吧。也罷,既是庭芳能哄了娘舒心,她還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作甚?就只當是魏姨娘替她娘生的妹妹吧。有個心靈手巧的妹妹挺不錯!明日把炕桌上的“歲寒三友”畫下來,再繡成個桌屏,今年老太太的壽禮便有了。四丫頭可真頂用。陳氏次日巳時才醒轉,胡媽媽見狀先喊了聲佛:“我的好太太,您總算醒了,身上覺的好些了?”陳氏睜眼瞪了好一會兒帳子頂才嘆了口氣:“是我魔怔了,些許小事值得白氣了一場。”胡媽媽道:“太太聽我一聲勸,如今咱們也有哥兒了,便是拿出太太的款兒來,東廂又能做些什麼?給大爺留臉面也無須如此。若是那魏姨娘在世,四姑娘同您這樣親,她難道還沒了臉面?說句到家的話,您受了氣大爺就有臉面不曾?寵妾滅妻的人家連好親都說不到,為了大爺你也得立起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