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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錢一盆的小蘆薈,他居然想要刷卡!在這一瞬間,陸檸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竟然會那麼害怕這個男人,真是難以置信。這樣笨拙的、窘迫的、甚至是帶著幾分傻氣的秦攸,是從前的她沒有看過的。也許是因為身份不同吧,陸檸失神的想。誰叫……那時候的她是那樣一種身份,有什麼資格讓秦攸展示出這一面呢?秦攸發現陸檸的臉色冷了下來,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將拿著卡的手再次往前送了送。陸檸正要拒絕,張繼娟卻從後面走了出來,問,“小檸,有客人嗎?”“嗯。”陸檸轉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忽然湧出了無限的勇氣。她轉頭對秦攸說,“抱歉,我們這裡不能刷卡。”這一點其實是可以預料的,但秦攸仍舊忍不住臉色微黯。他快速的將卡片插回錢包裡,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天生就帶著一股氣勢的秦攸,對著陸檸微微點頭道,“抱歉。”然後轉身走出了花店。這轉變同樣在陸檸的意料之外,但那才是她所熟悉的秦攸。陸檸盯著他的背影愣怔了片刻,心頭驀然一痛。張繼娟走過來問,“小檸,怎麼了?生意沒做成嗎?”陸檸回過神來,狠狠閉了閉眼睛,再轉頭看向張繼娟時,已經收斂起所有情緒,只留下滿面笑容,“客人沒帶錢。” 巧秦攸是故意的。因為在陸檸說出“我們這裡不能刷卡”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了明天名正言順再來一次的理由:帶錢過來把自己看中的花買走。於是他十分爽快的收起卡離開了,生怕下一瞬間陸檸會找到解決方法。於是第二天,原以為秦攸不會再來的陸檸一開門,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大概是次數太多,陸檸都有些麻木了。她一手扶著門框,並沒有讓秦攸進門,只是問道,“又有什麼事嗎?”秦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給她看,“我今天帶錢了。”“……”陸檸已經沒脾氣了。他如果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陸檸有一百種方法拒絕,但人家只是買花,開店迎客,難道還不讓人上門嗎?她從不知道,秦攸竟然還會這樣的胡攪蠻纏。更可恨的是自己,明知道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什麼買花,卻偏偏又做不出拒絕的姿態。陸檸讓開了門口,問,“還是昨天那盆嗎?”秦攸點頭。陸檸收了錢才記起來,店裡的零錢昨天整理過之後都放在張繼娟那裡,預備今天去銀行存起來了,所以一百塊根本找不開。秦攸見她發愣,很快明白過來,開口道,“要不然我——”然而沒等他說完,就被陸檸打斷了,“稍等一下,我進去拿零錢。”秦攸抿了抿唇,他其實只是想說自己可以再挑一挑其他的。也不知道陸檸是否誤會了他要明天再來拿零錢,所以才這麼急著打斷。陸檸很快就回來了,將零錢遞給秦攸。他垂下頭,盯著陸檸白皙修長的手指片刻,才伸手接了過來。這是一雙彈鋼琴的手,如今卻在這花店裡做著搬運的重活。秦攸不明白陸檸到底為什麼這麼拼命,甚至要休學來掙錢。明明她的家庭雖然說不上富裕,但日子還是過得去的。將零錢收好,接過蘆薈拿在手裡,秦攸應該告辭了。但他的腳步有些猶豫。從陸檸現在都態度來看,她並不希望再在這裡看見自己,並且表現得很明顯。秦攸知道,自己明天不能再來了。這跟做生意一樣,不能夠步步緊逼,讓人反感,有時候後退一步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但秦攸並不確定那結果是否會出現。這是一單輸不起的生意。所以他躊躇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只是在遞給陸檸之前,他忽然又有些懷疑,就算是有自己的電話,她真的會打嗎?所以遞名片的手又收了回來,秦攸抬頭看著陸檸,故作鎮定、假裝若無其事的道,“你們店裡的花……很好。我的公司以後也許要用花,我想從你們這裡定。可以給我留一個號碼嗎?”陸檸當然不相信堂堂漢遠集團執行總裁,需要過問甚至親自負責訂花這樣的小事。秦攸的目的很明顯:要電話。如果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們真的只是兩個才見過幾面的陌生人,這個搭訕的方法可謂是無懈可擊。甚至連拒絕的理由都找不出來。有生意上門,難道會有人拒之門外嗎?哪怕要電話的人還有言外之意。陸檸其實注意到了秦攸剛剛掏名片的那個動作。她本來也以為是要給自己的,因為上一世,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秦攸就是這樣,給了她一張名片,然後說,“有事情可以找我。”她正恍惚的時候,秦攸竟然將名片收回去了,然後問起她的電話。陸檸當下並不太明白這個細節變化究竟代表著什麼,她搖了搖頭,道,“那留店裡的電話吧。”反正他也只是要訂花,打到店裡不是正好嗎?秦攸堅持道,“還是留個私人的手機號吧。我們要用的花可能很多,從店裡拿也許不夠。”“小檸,給這位先生留你的電話吧。”張繼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聞言便道,“到時候你從城外直接送過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