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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並沒真正見過王鉞和18的能力到底什麼樣,想像中大概是倆人面對面站著,然後起風,無辜路人逃竄誤傷,風颳過之後,一人吐血倒地,另一人瀟灑轉身……不過這種武俠片兒裡才會出現的事兒還是儘量不要人多的場合比較好,以避免不必要的圍觀和傷亡。“不要什麼時候都想著壓著斧頭,”盧巖有些緊張,邊飛快地開著車邊拿了根菸出來點上了,“你倆是一個人,分成兩半兒你玩不過18。”“知道。”王鉞閉著眼睛。“打不過就控制瞭然後跑。”盧巖又說。“嗯。”王鉞笑了笑。車順著像是被人用炸彈炸過一樣的鄉間機耕路開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已經沒法再開車過去了,盧巖把車停下了。剛要下車,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地裡蹲著個老鄉。“操,”他小聲罵了一句,轉頭看著王鉞,“能把那人弄……”“已經有人弄了,”王鉞偏過頭,睜開眼看著他笑了笑,“已經來了。”“這麼快?”盧巖有些不能相信,再看看地裡蹲著的老鄉還是之前的姿勢一動也沒動,的確像是已經被控制了。“離得還遠,”王鉞開啟車門跳下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抬頭看了看天,“18現在很厲害了嘛。”“我要乾點事兒。”盧巖坐在駕駛室裡說。王鉞明白他的意思,輕輕打了個響指。盧巖開始慢慢倒車:“管用嗎,我什麼感覺也沒有。”“讓你有感覺了還叫控制麼?”王鉞笑笑。盧巖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有些出汗,他把車倒到了路邊,然後跳下車擰開了油箱蓋,從揹包裡拿出塊c4粘在了上面,設好引爆裝置,把遙控器塞到了自己的風火輪棉鞋裡。棉鞋的好處就在這兒了,蓬鬆柔軟易推……易欺負。“是什麼?橡皮泥?”王鉞問。“嗯。”盧巖點點頭。揹包裡的槍被安放在身上各個地方之後,盧巖拿著槍蹲在了田梗邊,擺了個地裡老鄉一個樣的姿勢。這個姿勢打滾進攻躲避摸遙控器都很方便,一旦局面失控,盧巖打算同歸於盡,他對於自己做為一個從小定位就是殺人和不能死的殺手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很感動。王鉞站在路中間,仰臉看著天空一言不發,整個人都很安靜。盧巖並不確定站在那裡的是槓二還是斧頭,一旦墜子的抑制被解除,兩個人格之間的界限就會變得不那麼清晰。而斧頭在感覺到危險時也不會再是純良無害的小傻蛋狀態。盧巖盯著地上的沙土,四周的靜諡有些不合常理,這個季節本該吹得人都哆嗦的風一直沒有出現。“來了。”王鉞收回了一直看著天空的目光,盯著來路輕聲說了一句。盧巖握著槍的手指收緊了。在王鉞說完這句話之後,起風了。盧巖眯縫了一下眼睛,還真是按著自己的想像來麼。這風起來得很猛,跟自然的風不動,硬而沒有該有的涼意,在感覺到的瞬間已經卷起了地上的沙土,打在車身上發出細碎的撞擊聲。盧巖突然覺得18臉上的繃帶也許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而纏上的,沙土打在臉上跟被人用砂紙扇了幾耳光似的有些火辣辣。本來很好的陽光隨著風漸漸消失,盧巖抬頭看了看天空,跟鞋一樣奪目的太陽已經看不見了。但沒有云層,而是陰沉沉的霧氣,從他們過來時的方向一點點壓了過來。盧巖從揹包裡摸了副眼鏡戴上,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有人或者車的影子,只看到了陰沉濃霧裡一片混亂的飛沙走石。隨著風越來越大,盧巖漸漸感覺這世界都慢慢開始變成了黑白的。唯一的色彩就是兩雙火紅的棉鞋。“假的,”王鉞突然開口,“都是假的。”盧巖皺了皺眉,他知道王鉞的意思,這些看到的感覺到的都是18製造的幻像,但他卻無法擺脫。“你沒把我封上麼?怎麼……”盧巖盯著路那邊,努力想要告訴自己這些都是不存在的,但並不成功,眼前依舊是狂風四起昏天黑地。“這就不錯了,密封杯用久了還會漏水呢,”王鉞笑了笑,“我也能看到。”王鉞這話的意思大概是他腦子這個密封杯被封過之後再想封就沒那麼靈光了。“麻煩你反抗一下,”盧巖咬咬牙,舉起了手裡的槍,他看到了狂舞的沙石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我看不清。”王鉞突然一揚手,胳膊狠狠地揮了一下。風突然小了很多,就像一片混亂的海水裡突然出了一個水泡,清亮而乾淨,盧巖身邊的灰暗和沙土被一點點退開。色彩和光線緩緩回到了他四周,明亮的範圍漸漸擴大,盧巖感覺到了初冬寒冷明快的風。也看到了突然變得清晰起來的那個人影和人影后面跟著的一輛黑色suv。雖然距離還挺遠,但盧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站在那裡的是18。被帽子遮掉一半的臉上是厚厚的繃帶。盧巖舉槍瞄準了他。身上有些燥熱,額角也冒出了汗珠,儘管知道自己應該已經恢復正常,但每次殺人前那種痛苦的感覺曾經給他帶來的強大影響還是讓他有些緊張。但機會可能只的一次。盧巖穩住呼吸。在手指準備扣下扳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