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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的事根本不需要有什麼觀察力,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這一瞬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想找個人掐自己一把。“嗨,現在肯理我了嗎?”37站在他面前衝他擺了擺手,“你叫什麼名字?”“……盧巖,”盧巖盯著他,調整著自己因為過度震驚而沒按節奏跳的心跳,“你是……”“我是個鬼啊。”37笑著說。盧巖剛調整過來的心跳一下又蹦錯了點兒,無比後悔自己開口跟這人說話,扶著拖把棍兒閉上了眼睛:“說得太突然了。”“那應該怎麼說啊,”37想了想,“要我先舉個牌子寫上前方高能麼?”盧巖覺得自己眼前亂哄哄的奔過一片各種顏色的彈幕,居然臨危不亂地想起來自己挺長時間沒看b站了。“不用了。”他站起來,儘管他現在震得有些扛不住,但還是看到了從休息室裡走出來的店長,工作時間坐在椅子上被看到了要扣錢。“那……”37還想說話,但盧巖已經拿著拖把飛快地跑進工具室,把門給關上了。門一關上,他把拖把往旁邊一扔就蹲到了地上。這叫什麼事兒?報應?這是他聽到“鬼”字時的 王斧頭“謝謝你……謝謝……”耳邊的聲音像是猛地鬆了口氣,慢慢變得小聲,接著就消失了。盧巖回頭看了看,身後空了。他聽說過,如果鬼被困在陽間,往往是因為夙願未了,比如喜歡誰喜歡了半輩子結果沒來得及表白就掛了,要不就是半截兒身子埋了還留個腦袋在河底待著……總之就是得有人給他了卻心願才能去投胎。按這個說法,這個小鬼就是因為不知道外婆橋下一句是什麼所以被困住了?盧巖重新發動了車子,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得是個多死心眼兒的鬼啊……盧巖到家的時候快十點了,樓下小街的夜市攤已經都擺上,各種小吃熱的涼的甜的辣的,一盞盞挑在紅色篷佈下的燈在路兩邊排成了兩行。他減了速,開著小電瓶緩緩從人群和亂七八糟的攤位前穿過。文遠街這片兒算是老城區最舊的街區,治安問題長駐本市新聞頭條,環境髒亂差,幾十年生活在這裡的人都帶著獨特的氣場,跟這片街區混然一體不分你我,出門往街上一站,腦門兒上就寫著文遠倆字兒。盧巖把車停在了一個攤位前,燒烤麻辣燙啤酒,攤位上已經坐了兩桌人,站在燒烤架後面忙活的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女人抬頭看到了他,愣了愣喊了一聲:“巖哥?你今兒不是夜班嗎?”“給我幾串牛肉。”盧巖招招手。這個女人叫許蓉,住盧巖樓下,肚子裡的孩子六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爹是誰,盧巖跟她合夥租了個攤兒,他夜班的時候就許蓉出攤,錢各自分開。“正好多烤了幾串,”許蓉用塑膠袋裝了幾串牛肉串走到他身邊,胳膊有意無意地在他手上蹭了一下,“要啤酒嗎?”“不。”盧巖抬手在她胳膊上彈了一下。“哎喲!”許蓉喊了一聲,盧巖這一下勁兒不小,她皺著眉用力揉了揉胳膊,“幹嘛你!”“森田療法。”盧巖拿過牛肉串,掉轉車頭把車開進了樓道里。樓道里沒有燈,加上是封閉式的走廊,外面路燈的光也照不進來,整個樓道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從別人家門縫裡透出來的細細光線。盧巖拿著牛肉串慢慢往上走,腳步很輕,呼吸也放得很輕,耳朵捕捉著所有能聽到的聲音。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一樓的兩戶一家改成了麻將室,一家是個盲人按摩診所,盧巖落枕的時候去按過,瞎老頭兒幹按摩之前可能是打鐵的,盧巖讓他按的差點兒沒把組織上的秘密全盤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