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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哪兒?”盧巖在他往門口跑的時候追了一句。“廣場過去兩條街的那個小花園。”盧巖拎著打包的東西走出星巴克的時候,大叔早跑沒影了,他本來想回廣場上等王鉞,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往小花園那邊走了過去。如果之前的規律沒有錯……十分鐘後盧巖走到了跟小花園隔著一條街的地方,遠遠地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果然,又死了。 要麼死,要麼活盧巖站在街邊思考了一下,這些被王鉞用過的身體,最後死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因為被王鉞用過了身體才死的,還是因為快死了王鉞才能用到這些身體?他點了根菸,坐到花壇邊,拿了塊被王鉞咬過一口的提拉米蘇,避開牙印吃了幾口。王鉞說過,有的身體能用,有的身體不好用,進去了也會被彈出來。那就是說使用身體是有條件的,兩口提拉米蘇把盧巖給膩著了,他叼著煙盯著手裡的袋子,王鉞使用身體的條件是,這些人都快死了。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盧岩心裡隱隱鬆了口氣,他雖然對誰死不死的不關心,以前乾的也是取人性命的事兒,但跟眼下不同,他不願意自己什麼也沒幹,身邊就圍繞著走哪死哪的氣場。盧巖回到自己停小電瓶的地方等王鉞,但一直沒看到王鉞的身影,在他把打包盒子裡所有被王鉞咬過一口的點心都吃掉了一半之後,王鉞還是沒有出現。盧巖沒有再等,開著電瓶回了文遠街。文遠街的夜市已經拉開了帷幕,喧鬧和雜亂讓這條白天死氣沉沉的街慢慢活了過來。盧巖把車停好之後,許蓉從樓上捧著一盆醃好的肉和雞翅走了下來。“給我吧。”盧巖接過了盆。“謝謝啊巖哥,”許蓉跟在他身後,“你剛出門兒了?”“嗯。”盧巖走到攤位上把東西放好。“下午就宣傳欄那兒死了個人,”許蓉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想找你你又不在……”“死了人找警察,”盧巖轉身準備回家,“找我幹嘛。”“你會不會聊天兒啊!”許蓉喊了一聲,拿起抹布往桌上狠狠甩了兩下,“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麼沒女朋友了。”盧巖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回過頭看了看許蓉:“死了個什麼人?”“你又不是警察你管呢!”許蓉白了他一眼。“你會不會聊天兒啊,”盧巖笑了笑,走回去拿了張椅子坐下了,“怎麼死的?”“哎,好像是急性的什麼病,”許蓉一看他的笑容就立馬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了,胳膊往他身上蹭了蹭,“那幫下棋的老頭兒看到的,那人開著車往前也就十來米,突然車門一開啟人就倒了出來,當時就不行了……”“開著車?”盧岩心裡動了動。“嗯,小破奧拓,警察過來把車拖走了,”許蓉從盧巖兜裡掏了煙盒出來,“那人就死大痦子攤位上,真晦氣。”“你忙吧。”盧巖從她手裡拿回煙盒,站起來往樓道走。許蓉在後面罵了句什麼他沒聽清。下午出去的時候王鉞說過那司機的身體可以用,結果那人還真死了。跟那天的麵包車一樣,這輛破車也是盧巖從來沒見過的,都停在了離他這棟樓不遠的地方。無論是直覺還是經驗,都挑動了盧巖敏感的神經。盧巖開門的時候用手機螢幕的光照了照鎖眼,頭髮還在原處。他進了門,發了條簡訊出去,他現在不關心這人是不是要死,只想知道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簡訊是發給沈南的,沈南不是關寧的人,跟他認識挺多年,說熟不算太熟,沈南一直說自己只是盧巖的助手,但他卻是盧巖除了關寧之外唯一不設防的人,不過他倆不經常聯絡,上次見面距離現在已經快一年了。洗完澡之後,手機響了,盧巖看了一眼號碼,是沈南。“那個車牌和車主查了一下都沒問題,就一個普通人,什麼有意思的記錄都沒有。”沈南在電話那邊說。“嗯,謝了。”盧巖掛掉電話,皺著眉坐到沙發上靠著。又是這樣,沒有任何疑點的普通人。盧巖不相信是自己想太多了,但一時半會兒又沒什麼頭緒。王鉞還是沒有出現,盧巖給自己煮了碗麵條吃完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直看到了快十二點,也沒有聽到那個已經很熟悉的聲音叫他名字。跟著那個大叔一塊兒死了?投胎成功了?盧巖關了電視進了臥室,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體,閉上了眼睛。都沒機會祝賀一下。“搖啊搖……”船工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搖到外婆橋,外搖誇我好寶寶,”王鉞坐在船頭,“請我吃塊大年糕。”“搖啊搖……”船工的聲音沒有受到影響,繼續念著。“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王鉞站了起來,看著四周的一片黑暗,“你說我這回走得成嗎?”船工啞著嗓子笑了幾聲:“你想去哪裡。”“要麼死,要麼活,”王鉞看到了遠遠的黑暗裡亮起的一小點光芒,“該去哪兒去哪兒,反正我不會總在這裡。”被人一腳踹下船的時候,王鉞甚至都沒機會跟孟婆說上話,連船工都沒來得及發出那聲“咦”。“回去找到你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