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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像眼下這麼跟個陌生人愣著發呆的時候並不多。“應該馬上到了,”小張說,“離得不遠。”這話剛說完,門外的電梯響了一聲,有人走了出來。程恪舒出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兜裡,正想站起來,一抬頭就先愣住了。“趕緊的,我還有……”江予奪走進屋裡,目光從小張臉上一轉過來,就也愣住了,“事兒。”“我操?積家?”身後跟著進來的是總護法陳慶,看到程恪的瞬間就把這個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的牌子大聲地宣告了一嗓子。“這是認識?”小張也很吃驚。“不認識。”江予奪說。程恪跟他同時開口:“不認識。”“啊,”小張很尷尬地笑了兩聲,搓了搓手,“那……現在大家一起把合同先看看,然後籤一下字?”“不用看了。”程恪只想快點結束眼前的局面。“好。”江予奪勾過一張椅子,往桌子前一坐。“……好吧。”程恪接過了小張遞過來的合同。其實在看到江予奪的那一瞬間,他就非常想拔腿走人,頭都不帶回,拉都拉不住的那種。但最後還是咬牙挺住了。他對這套房子很滿意,他需要馬上安頓好自己。江予奪還欠了他一刀。“這個合同是你們倆直接籤,我們中介就是做個證明,”小張說,“我們是很正規的,兩位請放心。”程恪沉默地拿著合同,很認真地看著,但是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要求都跟他說了?”江予奪問。“是的。”小張說。“什麼要求?”程恪順嘴問了一句。江予奪轉頭看著小張,小張頓時緊張得有些結巴:“程先生,就,就剛才我,我跟你說的那些啊。”“哦,”程恪點了點頭,“說了。”“這屋裡就只能住你一個人,花鳥魚蟲貓狗和除你之外的人,都不可以住,”江予奪說,“動這屋裡任何一點東西,都得跟我先打招……”“行了,”程恪把合同往桌上一甩,拿過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往椅背上一靠,“我挺忙的。”江予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頭看著小張:“我籤我的名字還是房主的?”“您的就可以,”小張說,“之前有房主的委託書。”“嗯,”江予奪抓過筆簽上了名字,把合同扔回給小張,又看著程恪,“你那兒有我電話吧?”“沒有。”程恪回答。江予奪偏了偏頭,一直繃著個臉站在他身後看上去非常像一個保鏢的陳慶馬上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煙殼紙,放在了他面前。程恪看著眼前這張寫著江予奪三個字和一串電話號碼的紙片,不用轉頭他都能感覺到旁邊小張震驚的眼神。他咬著牙拿過那張“名片”,放進了兜裡。合同簽完,押三付一的錢也交完,江予奪把“不許換鎖”的那把鎖的鑰匙也給他了,程恪覺得接下去的流程就應該是大家起身,然後各自走人。但江予奪還坐在桌子對面,盯著他。陳慶也依舊繃著臉站在身後,一塊兒盯著他。礙於小張還在旁邊,程恪不想讓人覺得他跟面前這倆是從同一個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只能清了清嗓子,想說句什麼道別的話。“你走吧,”江予奪搶先開了口,衝小張揮了揮手,“辛苦了。”“那……”小張猶豫著。陳慶直接攔了過去,把他強行送到門外,然後關上了門。“我就直說了,”江予奪看著程恪,“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目的,但是這房子你要不想租,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那我也直說吧,我不知道你犯的什麼病,但是這房子我說要租,”程恪按了按腰上的傷口,“我就租定了。” 程恪看著江予奪起身,再走出門去,然後陳慶也甩著腿跟在後頭走了出去,他正要鬆口氣,陳慶拉著門一帶,“哐”的一聲,他被驚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去,坐那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其實陳慶關門的聲音雖然挺響,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防備,就衝陳慶橫著走的那個架式,聲兒就小不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也許是因為不安。一個殼,無論是個什麼樣的殼,也總歸是個殼,失去了就連假裝安全的條件都不具備了。自從程恪知道安全感這個詞兒那天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缺這個,非常缺。特別是需要“面對”的時候,無論是面對什麼。他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就比果奔多了身衣服而已,走的時候根本沒想太多,就覺得憋得慌,喘不上來氣兒,只要能開了門走出去就行。想得也挺簡單的,出去了再說,隨便找誰家裡待幾天再說,事兒到眼前了再說……結果都沒等他擺好姿勢,事兒就這麼一股腦的全拍過來了,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突發事件,他有些應接不暇的迷茫。從小到大,他處理過的最大的事兒就是跟程懌打架,而且沒處理好,程懌砸破了他的頭,還搶先告了狀,他氣得當著老爸的面踢了程懌一腳,結果被老爸從二樓一直打到了院子裡。……蠢啊。程恪站起來,走到門後,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樓道里已經沒有人了,他開啟了門。江予奪給他的鑰匙很可愛,上面吊著一個貓頭的鑰匙扣,他拿出鑰匙試了試鎖,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