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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和這聲音如同魔咒般撫過陸遠的心裡,說不出來的踏實和溫暖,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太累了,睡吧,不要管什麼明天了,不要管什麼過去了,忘了的就忘了吧,不記得的就消失吧……陸遠睡著了,蘇墨並沒有起身離開,靠在椅背上,用手託著腮注視著他。陸遠眉頭微微皺著,睡得很沉。這是個陌生的人,有一張陌生的臉,說著陌生的話,帶著陌生的笑容,但身上卻散發著蘇墨熟悉的氣息,這種感覺無論多久,經歷了什麼,他都無法忘記。蘇墨伸出手,手指沿著陸遠的臉頰輕輕地劃過,指尖傳過來的溫度讓他心裡微微一顫。他閉上眼感受著,多久了,這遙遠而又熟悉得如同刻在靈魂上的溫度和那些如影隨行的過往。陸遠動了動,翻了個身,仰躺著,呼吸依然緩慢平穩。蘇墨收回手,將手指放在唇邊,不如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吧,不要再醒過來了吧,我可以就這樣一輩子,兩輩子,生生世世,往往復復,忘卻輪迴,就這樣守著你。可是……蘇墨直起身,看著陸遠的臉,眼神裡的溫柔已經無跡可循,一如初次見到陸遠時的冷漠。他拿過陸遠放在桌上的手機,按了一下,最後一個通話記錄顯示孟凡宇。按下通話鍵,蘇墨彎下腰,在陸遠的唇邊吻了一下,手伸進他的衣服裡。“喂?”孟凡宇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孟哥。”蘇墨笑了,輕輕壓到陸遠身上。孟凡宇沒有出聲,也沒有掛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孟凡宇甚至呼吸都沒有改變,彷彿接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熟人電話。“好久不見。”蘇墨笑著又說,對於他的沉默並不介意,手在陸遠身上輕輕撫摸著,陸遠沒有被吵醒,只是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陸遠微弱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讓孟凡宇不能再保持冷靜,蘇墨能聽到他點菸的動靜。“你能感覺到的吧,疏忽了嗎,還是……沒想到?”蘇墨對孟凡宇的反應很開心,在陸遠身上游走的手往下探去,“你會生氣麼,會的吧……”陸遠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身體動了一下,卻並沒有醒來。“這麼想看我生氣麼。”孟凡宇終於開口,聲音裡的冷漠讓蘇墨皺了皺眉。“你生氣了我才會開心啊……”蘇墨輕笑,手指挑逗著陸遠,陸遠的身體漸漸繃緊了,發出了一聲呻吟,“你能知道的吧,他的感覺……不要感同身受一下嗎?”“你覺得這樣有用嗎?陸遠都不知道你是誰。”孟凡宇吐出一口煙。“有人知道,不是嗎?我們開始了,記得享受啊,記得要生氣啊……”蘇墨低下頭吻住陸遠的唇,在陸遠有了回應並且再次發出一聲呻吟之後掛掉了電話。孟凡宇拿著手機沒有動,直到叼在嘴上的煙燒到了盡頭,他才扔掉菸頭,站起來走到窗戶邊。如果他願意,他能感覺到陸遠的一切。蘇墨抓住了他的痛處,他生氣了,而且不僅僅是生氣,聽到陸遠的聲音時那種隨之而來的痛像是某種生物的爪子,一下刺穿了他的身體。憤怒。手機在一瞬間被捏成了碎片,落在孟凡宇的腳邊。看來真的沒時間了,他有些後悔。一開始就不應該對陸遠心軟,什麼朋友,什麼兄弟,什麼感情,都只是敵不過黑夜的小小熒火。“你在嗎。”孟凡宇又點上一支菸。黑暗中傳來一陣沙沙地低響,一個黑影從孟凡宇的影子裡慢慢現了出來,“要開始嗎。”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去找,所有他碰過的,都清理掉,全部。” 遊魂庚申木年 二月廿二日戊申土鬼破日鬼星起造卒人亡,堂前不見主人郎……日值歲破,大事不宜。這一天打大早上起就有些邪性,天陰得像被一床大棉被壓著,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土腥味,讓人透不過氣來。吳長風遛早的時候,剛在樹下站定了,就聽得“啊——啊——”幾聲粗啞淒厲的叫聲,仿似誰家孩子哭啞了嗓子。他循著聲抬頭望去,樹頂上盤旋著幾隻烏鴉,正扯著喉嚨衝他叫著,卻並不落肯落在樹上。他撿了塊土疙瘩想砸過去,剛直起身,還沒等揚起手,就一陣發軟,手裡的土塊掉在了地上。“這是要出大事了啊……”吳長風聲音都發抖了,只盯著那幾只烏鴉血紅的眼睛,心裡發怵,腳上卻挪不了窩,嘴裡反覆地念叨著。齊家老宅向南的院牆塌了,把正站在牆邊的七太太埋在了碎石之下。等眾下人七手八腳地把斷牆扒開,已然斷了氣。臉被砸得沒了形狀,眼珠子都被砸了出去,剩下兩個血糊糊的洞,如同大張著的嘴。看到這死狀,竟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去將屍首搬出來,這齊家的人死的詭異,都怕沾了殃煞。吳少風心也是打鼓,今天他一直在琢磨這歲煞南究竟指的是什麼,沒想到這南牆就塌了,還偏偏就砸死了七太太。“把人抬出來,把眼珠子也給我找出來!”吳長風在齊家做了幾十年,儘管這會看著七太太這滿身滿臉的血也是腿肚子筋打轉,可還是要盡了本分。眾人聽了這話,卻沒一個動的。自打大少爺沒了,一年之內,齊家這老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