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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南方,”饅頭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我要回家。”項西挑了挑眉毛,饅頭這句話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很吃驚,挑起的眉毛差點兒忘了放回原處。“我知道你不信,要換了我也不信,我敢自己跑,二盤找到我我就死,而且我也沒錢跑……”饅頭聲音很低,說到這裡的時候抬眼看著項西,眼睛亮晶晶的,“但是現在我有錢了。”項西沒有說話。“二盤有三萬塊放在屋裡,我……知道在哪兒。”饅頭說。項西像是被什麼東西捅了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抓過外套轉身就走了出去。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項西打算往前去坐地鐵。縮著脖子走了一段,前面的超市裡走出來一個人,項西看了一眼,迅速回過頭,饅頭正在他身後幾米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跟著。超市裡出來的這人一手提著兩個袋子,一手拿著電話正打著。沒有拿包,褲子修身,能看出兜裡沒東西,錢包在外套內兜裡,而因為剛從暖氣十足的超市裡出來,外套拉鍊沒有拉。項西衝饅頭吹了聲口哨。饅頭往前看了一眼,立馬明白了,瘸著顛了過來,嘴裡喊著:“哎你個傻逼等等我啊!走那麼快!”“傻逼你大爺……”項西說了一句,往那個男人身邊快步走過去。“別跑啊,”饅頭跑了過來,跌跌撞撞地往他身上一撲,“喝酒去!”項西順著這個勁兒踉蹌著往那男人身上撞過去。“買了,就在街口超市買的,”程博衍拿著手機跟老媽說,“我一會兒……”話沒說完,就感覺前面有人撞了過來,抬眼還沒看清,就被人當胸撞了個結實,他皺了皺眉:“哎!”“讓你別他媽瞎撲!”撞到他的那個人衝另一個喊了一嗓子,又轉過頭衝他彎了彎,“對不起啊大哥,不好意思。”“怎麼了?”手機裡傳出老媽的聲音。“沒,”程博衍讓過那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讓人撞了一下,我一會兒……等等,媽我一會兒打給你。”程博衍掛了電話,往外套內兜裡摸了一把。果然空了。他回過頭,之前撞到他的那倆人已經看不到人影了。瘸子也能跑這麼快真是個奇蹟。在原地站了幾秒鐘之後,程博衍拎著東西繼續往前走,打了幾個電話把銀行卡先都電話掛失了,老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怎麼了?”“這就進去了,剛……被偷了。”程博衍嘆了口氣。“被偷了?”老媽有些吃驚。“嗯,就剛才。”程博衍又回了一次頭,沒人。“身份證又放錢包裡了吧?”老媽嘆了口氣,“說多少次了不要把身份證放錢包。”“我錯了,”程博衍笑了笑,“今天要用,順手就放了。”“算了,先過來吧,”老媽沒有再多說,“你奶奶都等急了。”“嗯。”程博衍掛掉電話,把外套拉鍊拉上了。項西開啟錢包,抽出錢來數了數,四千多。“靠,撿條大魚。”饅頭在一邊吸了吸鼻子。項西把錢都拍在了饅頭手上:“都你的。”“小展……”饅頭愣了愣,沒接錢。項西把錢塞進了他口袋裡,轉身往前走:“那事兒別再跟我說,你愛怎麼怎麼,不要跟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饅頭聲音裡突然帶上了哽咽。“誰跟你是朋友了?”項西擰著眉回頭瞅他,“別傻逼行麼?”沉默地繼續往前走,項西把錢包裡剩下的東西清了清,幾張銀行卡,沒什麼用,還有張身份證,項西抽出來看了看,程敷衍。什麼破名字。難得看到身份證上的照片能算得上帥哥的人,項西嘖了一聲,轉過街角的郵局時,把身份證扔進了郵筒裡,再把錢包裡的卡都扔進垃圾箱。錢包一捏就是上好的皮子,而且很新,留著了。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了,程敷衍?還是程博衍啊?項西沒上過學,字兒都是在牌桌和假瞎子的黃色讀物上學的,簡單的字兒他能記得筆劃,複雜的字兒他就只記個形了。到底是敷衍還是博衍啊?他轉身走回郵筒旁邊,扒著郵筒口往裡瞅,還伸手往裡掏了掏。“幹嘛呢你?”饅頭在一邊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操,”項西繞著郵箱轉了兩圈,踢了一腳,“算了,走。”程博衍。誰會給孩子起個名兒叫敷衍啊,也太能敷衍了。因為有了進賬,倆人是打車回的。“趙家窯。”項西在後座上報了地址。司機回頭看了他倆好幾眼,然後補了一句:“只到路口哦。”“知道。”項西有些不耐煩地說。趙家窯是城中村,地盤挺大,藏汙納垢能力出眾,是市裡最亂的地方,每天各路混混都很敬業地上演著“看老子打不死你”的戲碼。基本每次打車回去,司機都會補上這一句,只到路口。路口戳著個白色的路牌,上面是街名,下面還有個小藍牌子,寫著三個字,嚴管街。車就停在這牌子跟前兒,項西開了車門跳下車。牌子是什麼時候立的,他不知道,不過這牌子除了向眾人傳達這裡很危險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作用了。而且何止這一條街,這應該改名兒叫嚴管區。饅頭給了車錢,摸摸兜,似乎還想跟項西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