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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戰宇摟著他的胳膊收緊了,呻吟著從齒縫裡吐出一個字:“爽……”倆個人亂七八糟的呼吸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很長時間才慢慢平息下去。左航慢慢撐起身,退了出來,他低頭把套子取下來在蘇戰宇眼前晃了晃,蘇戰宇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量挺足。”“滾,”左航在他臉拍了一巴掌,慢吞吞地下了床,“去洗洗。”“我不想動,”蘇戰宇胡亂在肚皮上抹了抹,嘆了口氣,“我的小蝌蚪們太可憐了。”左航沒理他,走進浴室,開了熱水兜頭衝著。熱水滑過身體時,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還能感覺到身體裡沒有完全消退的慾望在歡聲笑語。沒多大一會,蘇戰宇懶洋洋地趿著拖鞋走了進來,站在他身後,一手撐著牆一手摟著他的腰貼了過來:“怎麼樣?”“嗯?”“征服大老爺們兒的感覺。”蘇戰宇嘿嘿樂了兩聲。“還成。”左航閉上眼往後靠在了蘇戰宇身上,他今天又是飛機又是坐車地折騰,回了家又是一通吃喝玩樂,再弄了這麼一出,現在覺得身上發軟,累得慌。“馬應龍還有麼?”蘇戰宇貼在他身後蹭了蹭,“有點燒得慌。”“有,包裡呢,一會你弄點吧,”左航這會兒清醒點了才覺得剛才自己似乎有點太著急,上回蘇戰宇那麼有耐性地弄了半天,他都好幾天緩不過來,“難受吧?”“還湊合,也沒怎麼太難受,”蘇戰宇關了水,拿過浴液往左航身上塗著,“誰跟您似的那麼嬌氣。”左航笑了笑,轉過身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下回我注意。”“下——回——?”蘇戰宇拖長聲音喊了一聲,把他往牆邊一推,雙手撐在他腦袋邊上,一臉惡霸表情瞅著他,“你還琢磨下回呢!美死你!就這一回還是我忍著疼沒起來跟你幹仗,下回?白!日!做!夢!”左航本來想說話來著,讓他呲著白牙惡狠狠這一串說完了之後想說什麼全忘了,就光想樂:“傻逼。”倆人在浴室折騰完了回到床上已經半夜了,蘇戰宇枕著左航的胳膊半趴在他身邊,手在他肚子上轉圈摸來摸去,嘴裡一直嘟嘟囔囔地小聲喊著哎喲哎喲。“是不是疼啊,”左航有點不放心,伸手在他屁股蛋上拍了拍,“塗了那個沒好點麼?”“屁股沒什麼事兒,”蘇戰宇笑著動了動肩,“您咬我那口是不是有點太奮不顧身了啊,都破皮兒了。”“沒忍住,你別裝可憐兒,上回你咬我那口半個月才好,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左航摸了摸自己的肩,蘇戰宇上回跟小狗似的啃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口還記憶猶新。“那扯平了,改天兒我找個紋身的把您這牙印給紋下來做個紀念。”“至於麼,這也留紀念。”左航想笑,但沒笑出來,他始終能隱隱地感覺到蘇戰宇對這份感情沒有安全感。“哥,你知道17年蟬麼,”蘇戰宇握著他的手,語氣沒了之前的輕鬆,“這種蟬要在地下呆17年才能爬到地面,交配完了就嗝兒屁……”左航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蟬,一般的蟬在地下也就幾年,只有這一種,要在黑暗中生活17年才能羽化交配,然後死掉。蘇戰宇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卻很細,有時候敏感得讓左航吃驚,他大概能猜到蘇戰宇想表達的意思,心裡一陣難受,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這小子真正地踏實下來。“你說,一個人悶了十幾年,總算有一天透了氣兒,碰上了自己喜歡的那隻蟬,”蘇戰宇輕輕嘆了口氣,“可不得趕緊在自己翅膀上紋個念想,要不不知道哪天兒就嘎嘣一下掛了,再也見不著了。”左航心裡一下堵得厲害,他摟過蘇戰宇,在他的光腦袋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又連搓帶揉地用力摸了半天,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哥你心疼了吧?”蘇戰宇被他按在被子裡,悶著聲音問。“是。”蘇戰宇沒出聲,過了一會,捂在被子裡嘿嘿樂了,一邊樂一邊抬起頭看著左航:“這招對你還真就是管用啊。”左航沒有戳穿他這種孩子氣的顯而易見的掩飾,在他腦袋上啪地拍了個脆響:“對了,我有個事兒問你。”“問。”“那個冰,怎麼就能冰得那麼透明啊?”左航一直沒想明白,以前在冰箱裡玩冰,都是白濛濛的,蘇戰宇送他的那塊卻晶瑩透亮。“我跟你說,咱們以前弄的冰是白的,是因為裡面有空氣啊雜質啊什麼的,”蘇戰宇有點兒小得意,喜滋滋地解釋,“我弄了個新壺,把那點水來回來去燒開了能有三十回,裡面的氣兒都跑光了,然後不能放涼了才冰,得熱著就拿去凍上才行,這樣結冰的時間長,水裡要還有空氣,就可以慢慢排出去了,反正上凍的時間越長就越透明。”看左航聽得很認真,他又得意洋洋地補充了一句:“其實說起來挺簡單,不過就那個玻璃瓶子,折騰碎了七八個,還有花放進去的時間,放早了吧邊兒上起白毛,放晚了吧,凍上了。”“您真有毅力……”左航摸著蘇戰宇的光頭有點感慨,他沒想到這小子會為了這麼一個也許就只能存在短短一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