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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閉上眼睛,等著自己滑下樹枝摔到地上。但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這回掉得有點對稱,前後重量一樣,穩穩地晾在杈子上了。它輕輕嘆了口氣,哼哼了一聲,蹬了蹬後腿,終於腦袋衝下地落在了地上。它用前爪把臉上的碎草屑拍掉,無精打彩地走上了小路,尾巴也沒有平時那麼有力量了,它都懶得把尾巴豎起來,只是垂在身後,尾巴稍時不時地在地上點一下。上消防隊的天台很容易,從哪邊都能上去,但不知道為什麼,它還是選了從季驍窗戶那邊爬上去。今天已經很晚了,宿舍的燈全都已經熄掉,季驍的房間也是一片黑暗。它爬到二樓時猶豫了一下,沒有停,繼續往上。但蹭了幾下又停下了,順著牆角又滑了下來,跳到了季驍的窗外。它想看看季驍在做什麼,雖然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應該在睡覺,但它還是想看一眼。季驍的房間沒有窗簾,月光直接從視窗灑進屋裡,照亮了半張床。但是床上沒有人。它站在窗臺上愣住了,瞪著空蕩蕩的床和床上疊得很整齊的鋪蓋,季驍哪兒去了?它抬起後腿撓了撓腦袋,抬起頭看著窗戶玻璃,季驍畫的丁小爪已經沒有了,只能隱約地看到幾條淡淡的痕跡,它有些鬱悶,轉過身順著牆竄回了一樓。沿著牆根跑到了值班室,聽了一會里面的動靜,這裡面說話的人不是季驍那一組。季驍去哪裡了!它突然有些不踏實,之前因為覺得跟季驍可能不會有再交集讓它很是鬱悶,但它知道在哪可以找到季驍,現在突然看不到季驍,心裡猛地有亂糟糟的。站在牆根下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季驍為什麼會不在宿舍裡。它只得悶悶地抱住牆角向上爬,它是來修尾巴的,不是來找季驍的,它提醒自己。天台上砌了一圈大約半米高的水泥圍欄,它爬到了圍欄上,正要跳進天台的時候,抬眼掃了一眼前方,接著差點沒一個跟斗翻下樓去。有人在天台上。它迅速跳到角落裡縮成一小團,在黑暗裡慢慢靠近這個人。這人背對著它坐在天台另一邊的圍欄上,腿搭在外面,手裡拿著煙,身邊還放著一溜小瓶子,它對這些瓶裝飲料不瞭解,反正就是喝的。走了沒幾步,它就停下了,心裡一陣狂跳。是季驍。季驍!它的尾巴一下豎了起來,尾巴尖有點顫抖,季驍居然大半夜地坐在樓頂抽菸。它一下沒了主意,怎麼辦怎麼辦?修不成尾巴了修不成尾巴了!季驍季驍!季驍沒有注意到它,它走路沒有聲音,顏色也很能溶入夜色,它在季驍身後來回轉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幾次左爪子都踩到了右爪子。其實很簡單,已經這麼晚了,沒有什麼干擾,它完全可以到院子裡去修尾巴,那裡現在也很安靜,但它就是做不到轉身下去,只是一直在季驍身後轉。直到季驍輕輕嘆了口氣,突然一轉身把腿收了回來跳下圍欄時,它還在天台中間豎著尾巴瞎轉。季驍這沒有預兆的動作讓它嚴重受到驚嚇,一方面是因為它沒想到季驍會一根菸抽到一半就轉身下來了,另一方面是它害怕季驍看到它。喵嗷嗷——它四爪離地向後蹦了一步,全身的毛都炸了,也顧不上再多想,扭頭就往天台邊緣上竄,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丁小爪?”季驍似乎沒有像它那麼吃驚,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迷迷糊糊。它停下了腳步,它還記得季驍之前說過的話——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神經了。如果它一聲不啃地跑掉了,季驍一定會覺得自己的神經病加重了吧?它不想讓季驍再有這樣的想法,只能站在原地慢慢轉過頭,小聲地叫了一聲,算是回應。季驍沒動,好半天才盯著它晃了過來。的確是晃著過來的,剛才它一直神經緊繃,沒注意到,現在才聞到了季驍身上有一種味道,它認識這種味道。是酒。季驍喝酒了。它往後退了退,而且好像喝多了。當季驍走到它面前,突然跪下來的時候,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瞪著季驍,這是要幹什麼?季驍跪下來之後身體向前傾了一下,手撐到了地上。最後乾脆人都趴了下來,跟它正好平視,然後才慢慢開了口:“真是你啊,丁小爪。”當然是我,你這個白痴。它低頭舔了舔爪子,繼續看著季驍。“你怎麼跑來了,”季驍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出來捉老鼠嗎?”它很舒服地偏了偏頭,大叔和陸寬也會摸它的腦袋,但都不如季驍摸著這樣讓他安心,季驍的手總是暖暖的,動作也很輕。它哼哼了一聲,往季驍身邊蹭了蹭。“冷嗎?”季驍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對它的態度跟平時沒什麼區別,它以為季驍看到它會很驚訝,然後抓住它質問它是不是丁未,但季驍只是伸手捏著它脖子後面把它拎了起來,“走,回屋睡覺去。”季驍拎著它站了起來,往天台的樓梯走過去。它有些茫然,因為被捏著脖子動不了,只能很老實地縮著腿待著,但它有些著急,睡覺?它還要修尾巴!但季驍沒有給它跑掉的機會,把它拎回了宿舍,往床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