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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梁小桃也嚇了一跳,小聲說,“我就看看你卷子。”“看吧。”方馳扯了扯衣領。梁小桃有些奇怪地瞅了他兩眼,低頭看著他的卷子,翻到後面的作文題時,突然偏過了頭:“這誰幫你寫的啊?字寫得真好啊。”“嗯?”方馳轉過頭往卷子上看過去。一眼就愣了,作文題已經寫上了,一串圓圓胖胖的圈圈,一看就是孫問渠寫的,他沒說話,從書包裡翻出了別的卷子和作業,發現昨天孫問渠沒來得及給他講那幾道題都已經寫上了。“還有人幫你寫作業呢?”梁小桃嘖嘖兩聲,她英語挺好的,作文她看了幾眼又嘖嘖了兩聲,“還是個學霸啊。”方馳沒有說話。中午放學他也沒去吃飯,趴桌上努力想讓自己睡一會兒,但沒成功。神奇的是下午自習他還是不困,老師來答疑的時候他全程神采奕奕,只不過老師說了什麼他也沒怎麼聽見,就瞪著孫問渠給他做的那幾道題發呆。他不討厭孫問渠,一開始當然是討厭的,後來就不討厭了,就覺得孫問渠智商應該很高,就是情商發育不良,雖然很幼稚愛遛人喜歡找麻煩,但心地挺好的。一顆寂寞的蛇蛋,會幫人寫作業的那種。但無論他對孫問渠的印象有多好,這事兒都是他無比抗拒也不能接受的,只要一想起來,就會渾身難受。最後一節自習課,他認真地琢磨了一節課,打算正式地跟孫問渠說說不要再這樣。鈴一響他就拎著書包出了教室,一路小跑著到了人少的小街,掏出了電話。撥號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手有點兒抖。電話裡響了半天,那邊孫問渠才接了起來:“喂?”孫問渠聲音有些發沉,從聽筒裡傳出來時,方馳覺得就跟貼在耳邊說話似的,嗓子緊了緊才說了一句:“我,方馳。”“嗯。”孫問渠應了一聲沒說話。“那什麼,”方馳咬咬嘴唇,“我今天……就先不過去做飯了。”“嗯。”孫問渠還是應著。“我就……就是想說,”方馳說得有些吃力,“我挺不喜歡你那樣的,就昨天那樣,你懂我意思吧。”“嗯。”“所以我是想說,你要老這樣,我就不過去了……不過錢我會還你的。”“嗯。”孫問渠始終就只是嗯嗯,方馳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還是有別的想法?“你的臉……”他猶豫著又問了一句,早上看著孫問渠眼角的傷不輕,雖然情有可原,他還是不太好意思。“你是不是?”孫問渠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是不是……什麼?”方馳猛地一驚,那種像打閃似的心悸再一次掠過。“非得我說出來?”孫問渠說,“我感覺你不太願意聽呢。”方馳沒說話,感覺自己眼前的東西跟著心跳一塊兒蹦著。“同性戀,”孫問渠很平靜地說,“你是不是。”這三個字讓方馳一下靠到了旁邊的樹上,挺冷的天兒出了一後背的汗,還都是瞬間出的汗。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停了幾秒鐘才開了口:“我……不是。”“是麼,”孫問渠的聲音裡似乎帶著笑,“你確定麼?”方馳定了定神:“確定。”“這樣啊,”孫問渠停了停,“那你不用再過來了,那個賣身契,不,那個服務合同,作廢吧。”“嗯?”方馳愣了。“我第一次說我喜歡男人的時候,”孫問渠聲音還是沒什麼變化,“你那個反應,我還覺得你是……不過你要說你不是,那就不是,所以不用再來了。”方馳沒說話,一時還沒回過神來。“你要不是,我逗著也沒意思了,就這麼著吧,”孫問渠說,“這月工資給你放書包那個拉鍊兜裡了,給黃總買點兒好貓糧吧。”“……哦,”方馳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錢我會還的。”“還沒到時間呢不著急,”孫問渠笑笑,“我掛了,拜拜。”沒等方馳出聲,孫問渠掛掉了電話。方馳把手機放回兜裡,也沒再繼續跑,直接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石頭的冰涼很快透過褲子傳了上來,爬向全身。他從書包裡摸出了煙盒,點了一根叼著。抽了幾口之後又伸手到書包裡翻了翻,在拉鍊小兜裡摸到了一個信封。一摞新票子,還用張細紙條捆著,方馳看了看,紙條上還有字。是孫問渠的字,估計是用那種細細的毛筆寫的,跟用鋼筆寫的字差不多大小,非常漂亮整齊地寫著:做飯費,做菜費,拖地費,掃地費,翻牆費,拆窗費……後面還有什麼費方馳沒再看,把紙條疊起來放進了兜裡,這一項項列出來的內容讓他反覆想起這段時間在孫問渠家的各種畫面。並不太好受。抽完一根菸,他戴上耳機站了起來,慢慢往回走。今天不用去做飯了,不用買菜也不用收拾,時間突然像是變多了,可以不急不慢地順著路遛達。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去旁邊寵物店買了兩袋孫問渠同款貓糧,再去小超市買了點兒麵條,感覺很久沒在自己的破屋子裡給自己煮麵了。回到家,黃總很意外地沒有虐待食盆子,而是團在門邊自己的拖鞋裡睡覺。“今天這麼乖,”方馳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