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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胃不好麼?”方馳說,“別瞎喝了。”孫問渠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你胃疼不會是裝了蒙我的吧?”方馳皺起眉。“不是,不過還真沒想到……”孫問渠沒有說下去,又笑了笑,“那我叫他們過來嚐嚐吧。”“不要。”方馳馬上說。“嗯?”孫問渠有些不解。“怕一興奮了亂弄,”方馳還是皺著眉,“就你們說的那條大媽徒步路線,泉眼都被刨了,踩得亂七八糟的,這個就……別讓他們看了。”“那行吧,”孫問渠往地上一坐,“那就咱倆在這兒偷摸玩會兒?”“玩什麼?”方馳有些嚇著了似地往後退了退。“玩水,”孫問渠掃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壓著聲音笑得停不下來,“我說親兒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啊?”“你怎麼不說是因為你有神經病呢?”方馳挺尷尬地又挪了回來蹲好了。孫問渠往後靠在一塊石頭上,聽著水潭那邊的嬉笑聊天聲,有種說不上來的寂寞感覺。“你在這兒長大的?”他問。“嗯,”方馳應了一聲,“初中之前我都在爺爺家,這些山我隔幾天就會上來一次。”“不會覺得寂寞嗎,”孫問渠枕著胳膊,“空氣很好,水很清,風景很美,天很藍,陽光很明媚……”“不會,”方馳很快地回答,“這些都讓我覺得很開心。”“是麼。”孫問渠嘆了口氣。“你覺得寂寞是你自己活得就寂寞,”方馳站了起來,“走吧,寂寞的人,要出發了,還一小時。”不知道是身體太好還是累得麻木了或者是被方馳一句話給說得戳到哪兒了,總之後面的一小時路看看風景拍拍照片,研究一下路邊沒見過的各種蟲子和果子,程孫問渠沒有太大感覺就走完了。有點可惜的是他一直沒看到李博文手機裡的那種紅頂小蘑菇,倒是看到一堆長得跟嘔吐物似的菌子,方馳還說可以吃,把他噁心夠嗆。“好了,”領隊在前面拍了拍手,“到了!休息五分鐘,咱們就紮營!”大家一陣歡呼,把包往地上一扔,躺的躺坐的往地上石頭上灑開了一片。“好爽啊,”張琳一邊對著鏡子補妝一邊感嘆,“這次真沒白來。”“回去得好好欣賞一下你那些穿著登山服裹著羊絨披肩的文藝照。”孫問渠笑著說。“就你最煩人,”張琳嘖了一聲,“我那些照片博文都拍的半身,美著呢。”“就在這塊兒待著不要走遠,現在這裡沒訊號,”方馳還沒忘了交待,“最好別進林子,岔路多,還有些路被葉子遮了看不見,摔下去就找不著了。”“哎呀好可怕,”趙荷小聲說,又掏出手機看了看,“還真沒訊號哎。”露營地之前應該是有人來過,大石頭被搬開,地上的雜草也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不過來的人不算多,痕跡也只有一兩處。這是片開闊地,山裡這樣的地方比較難得,關鍵是再往前一些轉過一條小路就會發現之前連片的山頭都消失在了腳下,變成了一片黃綠相間的花毯子。這地方要能看到日出會很震撼。休息了一會兒,大家開始動手紮營。露營要用的帳篷都不大,情侶的用雙人,剩下的老爺們兒有的是單人的,也有雙人一塊擠著說暖和的。孫問渠和馬亮帶的都是單人帳篷,很簡單就支了起來。方馳從揹包裡往外拿東西的時候孫問渠才知道他的包為什麼那麼重,除了每人分著背上來的食物,他包裡還不少吃的和燒烤工具。“我去弄個灶。”方馳把東西整理完,跟領隊一塊兒去找石頭壘灶生火。馬亮估計是累了,躺帳篷裡露出來兩條腿,眼睛一閉就不動了。“你這體力不行啊,”孫問渠踢了他腳一下,“像我這種年輕力壯的還能再翻倆山頭。”“那是,我這體,體力平時就攢不下,下來,”馬亮說,“跟你這一,一到晚上就只能抱枕,頭的青壯年,不,不能比。”“你等著,”孫問渠指了指他,“我明兒回去就給你畫張像,就畫一張嘴。”馬亮躺帳篷裡笑了好一會兒:“你兒,兒子那畫,還沒畫好,呢吧?”“畫好了,”孫問渠嘖了一聲,“就是沒找著機會給他,哪天給他惹急了當賠罪給得了。”“有……病。”馬亮閉上了眼睛。這會兒營地上很熱鬧,一幫人亂哄哄地跑來跑去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幾個姑娘在弄吃的,羅鵬那幾個還在拖帳篷,那邊方馳和領隊個人在壘灶,孫問渠轉了一圈居然沒找著可以乾的事兒。一扭臉看到李博文貓個腰往旁邊的林子裡去了。“幹嘛去?”孫問渠追了過去。“找點兒柴啊,”李博文說,“樹林裡多,我看那邊都是松樹,松枝好燒吧?”“別走遠了,”孫問渠還記著方馳的話,“這林子太深。”“沒事兒沒多遠,你回去幫忙吧,”李博文揮揮手,轉身繼續往前走了,“我順便看看有沒有蘑菇。”正轉身想要回營地的孫問渠聽見他這句話猛地停住了腳步,猶豫了幾秒種之後,回頭跟了過去。“這裡頭能有嗎?”他問。“不知道啊,”李博文在前面走著,“上回那個就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