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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亮帶著他去的館子他不滿意,因為招牌上有一個辣椒。“我不吃辣。”孫問渠說。“不辣,你能,能承受。”馬亮說。“畫那麼大個辣椒,”孫問渠堅持不下車,“還有備選的地兒沒有?”“哎喲!”馬亮無奈地重新發動車子,“譜兒真大,土,土,土……”“你才土。”孫問渠說。“土爾其,”馬亮往方向盤上使勁一拍,“菜!吃嗎?”“吃。”孫問渠點頭。其實工地的伙食不差,每天葷素搭配還有水果,只是這大鍋菜一炒就是一盆兒,味道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覺得人生無望。但要不是因為廚子是個湖南人,這三年頓頓都是辣椒,孫問渠也不至於一看到招牌上的辣椒就要奮起反抗。說起來他還挺佩服自己的,面對老爸的暴政,英勇頑強……吃了三年辣椒。馬亮帶他去的這家土耳其菜他以前沒去過,味道還挺不錯的,環境也挺舒服,孫問渠埋頭一通吃。“回,回來以後有什,什麼計劃?”馬亮邊吃邊問他。“沒有。”孫問渠回答得很乾脆。“要不去我,我那兒?”馬亮說。“再說吧,”孫問渠往椅子上一靠,“我得先享受幾天人生。”馬亮比他大兩歲,是老爸的徒弟,正式的那種,十來歲就跟著老爸學做陶了,資質一般,強在老實懂事兒,老爸挺喜歡他。不過最後在哥們兒和師父的爭執矛盾之間他選擇了哥們兒,老爸盛怒之下把他“逐出師門”,現在自己弄了個工作室,混得還不錯。“問渠,”馬亮點了支菸,“你說你什,什麼時候才能有,有個正形?”“我現在不是挺正的麼,”孫問渠看了他一眼,“體健貌端無孩。”“我跟你說,說正經的,”馬亮往他這邊湊了湊,“你有天,天分……”孫問渠沒說話,繼續吃著菜。“我知道你不,不喜歡做……做陶,”馬亮說,“但你不,不是小孩兒,得成熟一,一點兒。”孫問渠還是不說話。“你別跟我說你還,還打算去,去李博文那兒瞎,瞎混。”馬亮皺著眉。“閉嘴吃你的,不吃結賬。”孫問渠終於說了一句話。“你想想,”馬亮招手叫了服務員,“我的話。”吃完飯,孫問渠讓馬亮陪著他去了趟商場,裡裡外外買了幾身衣服。“敗,敗家玩,玩意兒。”馬亮在他刷卡的時候說了一句,這卡是他走之前扔馬亮那兒的,裡邊還有多少錢他都記不清了。買完衣服馬亮開車把他送回小區,到樓下的時候,孫問渠看到了孫嘉月那輛紅色的i。要不說他一看這輛甲殼蟲就知道是孫嘉月的呢。“你先回去,車你開走。”孫問渠跟馬亮說了一句,開門下了車。走了兩步他發現車還停著沒動,於是回頭衝駕駛室那邊豎了豎中指,馬亮按了聲喇叭,掉轉車頭把車開走了。孫嘉月從車裡下來,抱著胳膊往車門上一靠:“哎喲,我弟弟這是看不上我送的車啊?”“用不上,”孫問渠說,“你要不拿走,我就讓亮子開了。”“他開開唄,”孫嘉月笑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陣,“瘦了啊。”“那地兒還能胖人麼,”孫問渠說,也看了看孫嘉月,還是老樣子,漂亮張揚,跟孫瑤完全不像姐倆,“你就來看看我胖瘦?”“差不多吧,就問問你……”孫嘉月頓了頓放輕了聲音,“過年回家嗎?”“煩不煩?”孫問渠立馬一陣心堵,語氣也帶上了煩躁。“你當我想問啊!我才懶得管家裡這些破事兒!愛回不回,我替孫瑤問的,”孫嘉月皺著眉,“你看看你那驢臉拉的,再配上你那個髮型……哎你趕緊去弄弄你這頭髮吧,我給你介紹個……”“趕緊回家去,”孫問渠無奈地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省得你老公一會兒又哭天兒抹淚地說你不著家。”“這名片你拿著,”孫嘉月從包裡捏出張名片,“我一直在他那兒弄頭髮,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你整整,真受不了你這村裡傻二哥的造型。”孫問渠接過名片,正想揣兜裡,感覺名片手感有點兒不對,手指一搓,名片下邊兒還有張卡。他正想說話,孫嘉月已經上車發動了車子,貼著他腿就唰地把車一倒。“哎!”孫問渠嚇了一跳,“你有沒有點兒數了!”“大姐給你的,要不要你自己看著辦,別找我,煩死了!”孫嘉月放下車窗喊了一嗓子。孫問渠看了看手裡的卡,沒說話。孫嘉月的車要掉頭,唰地一下轉了老大一圈兒,又唰地一下衝上了對面的人行道,再唰地一下退回來,再唰地一個輪子架人行道上開了出去,十來米之後才回到了路面上開走了。孫問渠站在路邊,看著孫嘉月這驚心動魄地掉頭之旅,車技爛透半個宇宙的孫嘉月能大晚上地把車開進小區的通道給他送張卡,他覺得十分感動。這麼涼爽的秋風裡他都感動出了一身汗。卡他拿回了家,扔進了抽屜裡。孫瑤多數時間以大局為重是站在老爸那邊的,不會主動給他卡,給卡估計是老媽的主意。孫問渠打了個呵欠,沒到十點他已經困了。工地的夜生活是打牌,他挺喜歡打牌的,但不喜歡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