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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這屁事還算分?”喬楊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腳跑到門邊。徐笑天拎了個掃把站在宿舍樓前,喬楊拖著個大編織袋跟在他身後。“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只挑有用的,”徐笑天掃把一揚,指著前方的樹,“比如那個太空被,看到沒,明顯是新的!”“上!”喬楊喊了一句。兩個人歡快地奔向垃圾場,掃把在一堆破盆破罐中翻來翻去,看到完整的東西就撿起來扔到編織袋裡。邊走邊翻沒一會,就累得一身汗,喬楊忍不住悲嘆了一聲:“操,撿破爛的工作真他媽不好做啊。”“那是,說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掙到錢,”徐笑天終於找到了昨天他看到的被扔出窗外的新跑鞋,“42,正好,威哥不是喊著要買雙鞋喊了一學期也沒捨得買麼……”“再給志遠弄個新盆。”喬楊拿過鞋放進袋子裡。“喬爺,”徐笑天直起身,“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的垃圾桶邊看到一個人正在翻垃圾……”“嗯,你是說那有可能是你麼?”喬楊樂了。“老子說真的。”“老子過去給你一巴掌。”“我日,為毛!”“都慘成這樣了居然沒想起來找我,不抽你抽誰。”喬楊頭也沒回地說,繼續低著頭在地上找著。徐笑天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摟住他的肩,用下巴在他肩上狠狠地磕了一下:“操,你是真兄弟。”“幹你大爺,疼!”喬楊喊了一聲。“我保證,如果我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徐笑天鬆開他,“你要是也一樣……當然,你有凌霄……”“放心,我保證先找你,”喬楊突然向前衝過去,從地上撿起來一個臉盆,發出一聲驚歎,“媽b,這是鈦合金的吧,居然沒砸壞?”“我看看,”徐笑天接過盆,對著太陽看了半天,“這盆比志遠原來那個好多了啊!完成任務!”狂歡節的殘局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算收拾完了,樹上掛著的各種綵帶也被扯掉,突然變回乾淨整潔狀態的操場,大喇叭很不甘寂寞地唱著《畢業生》,給人一種無端有些落寞的感覺。大批曾經熟悉的人消失在校園裡,有些真的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碰到,不用過幾十年,也許只是明年,很多人長什麼樣自己都不一定還能記得起來了。徐笑天坐在窗臺前,聽著身後威哥穿上新鞋正滿屋亂竄,“試試抓地力”。人當然不可能記住所有的人一輩子,值得你去記著的,就那麼幾個,能同樣牢牢記著你的人也只有那幾個。“喬公子4號去送我吧。”徐笑天伸了個懶腰,喊了一句,他突然之間有點惆悵了,想喊一聲來驅散這種莫名其妙的調調。“靠,哪年沒送你了?”喬楊坐到他邊上,開啟電腦。“喬公子就是我們宿舍的送站天使啊,”陳志遠躺在床上,腳丫子跟著窗外的音樂打著拍子,“要我說,最難受的就是送站了,人一送走,就剩自己孤單單的一個人……”“那你快別讓老子難受了,你那堆東西你自己弄上車吧。”喬楊迅速地接話。“那不行,喬公子你能為我難受也就是一年兩度的送站了,我得珍惜啊。”“滾蛋。”“我怎麼發現今天志宇挺能說?”威哥跺著腳湊過來,“不短路了?”“他今天早上吃東西了,216吃不完的包子都讓他包了,血糖第一次升到正常指數。”徐笑天也開了電腦上線。徐笑天看著身邊笑著的幾個人,這種單純的扯蛋鬼混的日子沒有多久了,人總是要面對很多自己害怕又不得不去面對的事情。比如,洛軒。他想見又害怕見到的人。火車站一到假期簡直沒法看,車站外的廣場上全是人,排隊都排到外邊來了。徐笑天從計程車上一下來就感覺到有點暈:“我操,年年都這麼多人,老子發誓下學期要省著點錢坐飛機回去……”“我打個電話。”喬楊把徐笑天的包往地上一扔,拿了手機出來。凌霄有同學在火車站工作,可以帶他們直接進去。幾分鐘之後,從出站口裡跑出來一個人,衝他們揮揮手,兩人拿了東西跟在他身後,很有成就感地在眾人的注視下進了車站。“你回去吧,東西不多,不用送上車了。”徐笑天點了根菸遞給喬楊。站臺上沒幾個人,都是有關係提前進來的。“又沒什麼事,不差這幾分鐘,”喬楊搖搖頭,“告訴洛軒車次了嗎?”“說了。”“想好開場白了嗎?”“操,這用得著想嗎……”“別一沒說話說就嘣髒字。”喬楊眯縫著眼笑著看他。“哎……”徐笑天蹲到地上,“老子從小到大都這麼說話,要不讓我這麼說,我更說不出話來了,真要了爺的命了。”車還算正點,進站的時候只晚了十五分鐘,他們進了車廂後,候車室才開始放人進站。徐笑天把行李扔到架子上,往車下推喬楊:“快下去,一會人都擠上來你就得跟我回家了。”“放屁,你當是逃難呢,”喬楊向門口走,又回手推了他一下,“你別又跟下來了,一會人都擠上來了就是你得跟我回家了。”徐笑天坐在下鋪,給站在車窗外面的喬楊發了條簡訊:快回去吧寶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