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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想走的心情!”梁兵說。“誰看到,我爸了?”初一問。梁兵愣了愣,看著他沒有說話。初一從兜裡拿出了之前接的傳單,捲成了一個筒,遞到了梁兵嘴邊:“在哪兒,看到的?”梁兵看了看紙筒,臉上肌肉抽動了兩下。“不說,”初一看著他,“就讓你,冬泳。” 晏航叼著煙, 看著初一的後腦勺。當初他和老爸一塊兒解救初一的時候, 他在螃蟹跟前兒還是個悶聲受氣的小孩兒,那晚他們要是沒有出現, 初一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而現在, 他只需要站在這裡就可以了, 初一拿著一個紙筒就可以讓這片兒的老大震驚兼憤怒還不敢出聲。“你他媽什麼意思?”螃蟹看著初一。晏航覺得這句話還是有威力的,現在河水都凍上了, 扔下去冬泳問題不大, 扔下去摔冰上,問題就挺不小的了。“你說就行。”初一說完把紙筒收了回去。情商還湊合, 晏航在後頭給初一一項項評估著。初一跟他的風格不一樣, 初一給螃蟹留了面子, 要是欠兒了巴嘰地一直拿紙筒杵螃蟹跟前兒,估計不打一架螃蟹不會開口。而他一般都是“我才不管”,打一架就打一架。“你憑什麼說是我知道?”螃蟹說。“你不,知道嗎?”初一問。螃蟹皺著眉沒說話, 臉偏向一邊兒, 很不爽的樣子。初一也沒出聲, 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是要等警察來問才說嗎?”晏航開了口,“順便進去住幾天?”螃解往他這邊掃了一眼,晏航眯縫著眼睛從煙霧裡看著他。“操,”螃蟹咬牙罵了一句,“人家隨口一說,我也隨口一說, 我可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警察真來了我也是這句話。”“說吧。”初一說。“以前跟老丁混過的一個人,老丁死了他就上南方打工了,”螃蟹說,“說是看到老初,但也就是一眼。”有人在南方打工時,在一個用工市場上看到了跟老爸長得很像的人,但是沒有說話,只是掃到了那麼一眼。梁兵走了之後,初一看著晏航,他不知道這個訊息到底可不可靠,能不能相信。“我爸怎,怎麼會,”初一說,“去用,工市場?臨工嗎?”“他不去還能幹什麼?給人開車嗎?”晏航說,“他身份證駕駛證根本不敢拿出來用吧,就只能去這樣的地方了。”初一擰著眉。“不過這事兒要是真的,”晏航嘆了口氣,“跑得夠遠的啊。”“我爸真是……”初一輕聲說了一句,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姥姥一直看不上老爸,說他膽小怕事,有點兒風吹草動就能竄出去二里地,老婆孩子都可以扔下不管。現在想想,姥姥一輩子看誰也不順眼,成天不是罵這個就是罵那個,但對老爸的評價似乎也並不是完全胡說。如果不是因為怕事沒擔當,那就是老爸在這件事裡的參與程度不像晏航說的那麼淺,晏航一直說他沒那個膽兒。有時候,初一很痛恨老爸的沒擔當,有時候卻也希望他在這件事裡只是沒擔當而已。“嗨,”晏航站在樹洞前,弓著腿彎著腰,“還記得我嗎?”初一看著他笑了笑。第一次跟晏航在這兒碰上的時候,晏航跑到他的專屬樹洞前去說話,他還曾經非常不高興。“我是你大眾臉的朋友的朋友,”晏航說,“好久不見,大眾臉長大了,帥得特別不大眾了,一會兒你看看還能不能認出他來?”晏航說完,拍了拍樹幹,走到河邊的石凳上坐下,看著他。他走到樹洞前,用晏航同款姿勢站好的時候,突然有些感慨。“我是,不是長,長高了,很多,現在是一個巨,巨人了,”初一把臉扣到樹洞上,“我以前是,不是很囉,囉嗦?每次都,說很多願,願望。”他閉上眼睛笑笑:“現在我暫,暫時沒有什,麼願望了,我很開心。”在河邊兒呆了一會兒,初一看了看時間:“再去我家看,看吧。”“嗯。”晏航拉拉圍巾,這邊兒是真冷,還在河邊吹了好半天的風,多虧他穿了自己最厚的羽絨服。他看了一眼初一,初一看上去還挺自在,果然是從小被凍大的人。“如果我姥還,還在鬧,”初一皺著眉,“就不回,去了。”“好。”晏航點點頭。初一說完之後一直擰著眉,走出去老遠了,他又突然伸手按住了自己腦門兒,用手指把剛才皺眉的地方往兩邊捋著。晏航看樂了:“幹嘛呢?”“給小,皺皺捋,捋平了。”初一說,“我才十,七歲不,能有皺紋。”“您都是土鬥了,”晏航說,“還在意一點兒皺麼。”“土豆兒怎,麼了,只有你們洋,蔥才注意形,象啊?”初一說。“閉嘴。”晏航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初一家樓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勁了,不過經過幾個小區居民身邊時,從他們看初一的眼神裡,還能看到對之前他姥姥演出的意猶未盡。初一走進了樓下的小賣部,買了一條煙。小賣部的老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初一沒說話,拿著煙繼續往家裡走。晏航跟在他後頭也一直沉默著,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