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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見他不語,只當他床榻之上還要假裝正經,遂笨拙的解開他的寢衣,柔嫩五指摸索著從前襟伸進去。朱墨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經得起她這樣故意的挑逗。待中衣的紐子被全部掀起,結實的胸膛大肆袒露在外,朱墨終於忍無可忍,一個翻身將楚瑜覆在身下,聲音低啞的道:“你不要後悔。”楚瑜眼眸鋥亮直視著他,“當然不會。”但是當她在床帳內又哭又喊的求饒時,楚瑜就恨不得將自己說過的話全部吃回去。她哪知道這件事是何等苦楚,從何氏那裡得來的教誨完全不足以應對,就連何氏滿臉不自在從箱子裡拿出來、供她鑑賞的那副春宮圖,上頭那人的物件也沒有這般碩大的,她怎麼會以為自己承受得起呢?楚瑜被折騰得滿面是淚,身上酥酥麻麻的毫無力道,與之而來是一陣陣細微的疼楚。她抓著他、咬著他、踢著他,只想叫他立刻停手,但朱墨卻只是輕柔撫摸她的肩膀,耐心勸她放鬆緊張,身下仍是不肯讓步的衝撞著。待得禮畢,楚瑜就和那經了風雨的海棠花般,委頓在鬆軟的錦榻上。她連罵他的力氣都失去,唯有伏在枕頭上細聲啜泣。朱墨似乎寧願她有點大動作,這樣的安靜叫他惶恐,他小心翼翼望著未著寸縷的小姑娘,“你要不要先穿衣裳?”他本是提醒,卻被楚瑜當成不正經的玩笑,她怒氣衝衝的將一個枕頭扔過來。朱墨沒有避開,或許因為軟枕打在臉上並不疼,他無奈的道:“你要是心裡有氣,就打我兩拳,或者踢我兩腳,我保證不閃躲。”楚瑜沒聽他的,她的確有氣,但並非對於朱墨,更多的是對於自己——這可真是自造孽不可活,她就不該自討罪受,或者說,她其實什麼都料到了,唯獨低估了朱墨的尺寸。朱墨那樣聰明的人,此刻竟想不出一句討巧的安慰話來,反倒傻乎乎的說道:“他們說女子楚瑜輕咳了咳,板起端端正正的臉孔道:“別胡說,怎麼和外頭的饒舌婆子一般?”盼春吐了吐舌頭,果然不敢多言,但並非出於害怕,卻是知曉楚瑜臉嫩,再說下去,自家小姐臉上怕是掛不住了。楚瑜用了點早粥,猛然想起床榻上亂糟糟的景緻還未來得及收拾,忙要進去看時,盼春笑吟吟的道:“小姐不用費事,南嬤嬤已經為您打點好了。”只怕這位見多識廣的老嬤嬤還未知道她和朱墨是頭一遭圓房,想到被單上的點點紅痕,楚瑜便有些不自在,鼓著臉道:“她有沒有說些什麼?”盼春想了想,用搖頭代替回答。那會兒她只看到南嬤嬤進臥房裡去,出來的時候臉上仍是鎮定自若的,未有半點錯愕。楚瑜稍覺放心,宮裡的人最忌多嘴多舌,南嬤嬤即便得知實情,想必也不會將這話亂傳。只是院子裡人多眼雜,若被有心人瞧去,指不定就會生出麻煩。楚瑜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合時宜的念頭摒去。悄悄派人打聽過南嬤嬤那頭的情況,知道毫無動靜,楚瑜方鬆了一口氣,可繼而望秋便來向她回話,說玲瓏請求向她問安。這丫頭先前裝腔作勢,假惺惺的演了場苦肉計,楚瑜便將計就計允她養病,滿以為這病會一直養下去,誰知這麼快就耐不住了——想必是聽說了那塊嫣紅的被單。楚瑜很乾脆的道:“不見。”她現在有底氣了,因為確定她和朱墨之間並無首尾,昨夜床笫之間朱墨莽撞而生澀的舉動,足以令楚瑜相信他也是個雛兒。她不知玲瓏為何要將她往那方面誘導,但由此可見,這丫頭著實沒安好心,對於這樣的奸佞之人,楚瑜當然不必假以辭色。望秋和自家主子自然是同仇敵愾的,自去回了那人的話,還趁機排揎了那妖豔賤貨一通。玲瓏雖然不忿,也只好含悲忍辱的回去。晌午過後,京城寶芝堂那位有名的顧大夫上門前來問診,楚瑜愕然命人相迎,眼眸中無不透露出疑問:她們府裡幾時請過大夫呢?鬍子花白的老大夫摸了摸他那把山羊鬍子,乾咳道:“是朱大人請老朽過來的。”楚瑜天真的說道:“我沒病呀!”顧大夫似有如無的往她身上瞥了眼,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衛尉大人擔心您有何傷損,特讓老朽過來一瞧。”等楚瑜會過這層意思,雪白的小臉頓時紅得和熟透的石榴籽一般,鮮澤欲滴。她又沒磕著碰著,哪來的什麼傷損,還不是朱墨昨晚上折騰的。楚瑜的確覺得下身隱隱作痛,原想著過幾日悄悄找個醫女來瞧瞧,沒想到朱墨比她性子還急些——她真恨這份細心。別人特意上門,楚瑜也不好意思趕他出去,只得抿了抿鬢髮,讓那大夫好生進來。正躊躇該如何相問,顧大夫似是看穿她的顧慮,側頭說道:“老朽只需望聞問切,夫人著衣坐著即可。”楚瑜粉臉微赤,就說朱墨不可能找一個毫無道理的老大夫,她自己都嫌羞人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