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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沒想到她來得這樣快,知她情急,安撫道:“放心,只是鬢角劃傷了一點兒,加之有些頭暈,這會子大夫正在幫著看呢。”原來四小姐楚璃不知從何處聽聞安王欲聘楚珝為正妃的訊息,心中不忿,竟在深夜悄悄潛至楚珝房中,欲劃傷她的臉,己可取而代之。不料楚珝偶然驚醒,才沒能令其得手,不過兩人爭執途中,楚珝被楚璃推撞柱上,才昏了過去。楚珊剛從衛家回來,因楚大夫人忙著看顧庶女,沒心思招待,才讓她到三房來落落腳。幸好她與楚瑜的交情向來不錯,與何氏相處起來也不避嫌疑。自己家裡雖是一團亂麻,楚珊卻還相當鎮定,態度自若的道:“四妹妹做出這種事來,咱們府裡是萬萬容不下她了,老太太已經發話,命我父親將她送去杭州出雲寺,也好過家醜外傳。”何氏嘆道:“這原是應該的,哎,她怎麼會糊塗至此!”楚瑜聽罷則暗暗的吃驚,大家閨秀對於女子的品德是極其看重的,楚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已經違背了柔順之道,無異於自斷後路。或許她原本打算著,若成功毀去楚珝的臉,縱使家人恨她,也不能不捏著鼻子把她許配給安王,可惜事與願違,楚珝臉上只落下一點點瑕疵,而她則會飽嘗眾叛親離的苦果。何氏煩憂的道:“五丫頭素來最重容貌,這回卻不幸傷了臉,雖說老太太已命人去太醫院取回去淤傷的膏子,就不知安王殿下那頭該如何交代。”楚珊勸道:“三嬸不必憂心,須知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休說五妹妹只是鬢角帶了點傷,頭髮一擋便沒事,倘若鬱貴妃安王真有意與楚家結親,必然不會計較這點小小缺憾。”“到底是你明事理,我反倒急昏頭了。”何氏讚許的看向這位侄女。楚珊從小就氣質沉重,如今嫁了人,舉手投足間更顯落落大方,不比自家那一個,做新娘子做了多少時候,如今仍和大姑娘一般,動輒賭性使氣,似乎永遠也長不大。楚瑜見母親的眼風掃來,很是自覺的垂下頭去,讓何氏無話可說。反正她也不要和別人比。女兒鈍皮老臉,做母親的說再多也是無用。何氏無法,向楚珊道:“你難得回來,想必乏了,和你妹妹出去散散心吧。”想必她也聽說了楚珊在衛家的近況,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這種事孃家再怎麼幫襯,終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總不能勸她與衛二公子和離。那衛二公子也是個良善人,無非愚孝了些,破除不了婆媳之間的矛盾,不過像他這樣的男人,天底下比比皆是,未必能有處理得更好的。楚瑜猜到何氏的用心,立刻親親熱熱的挽起楚珊的手臂,“姐姐,我們到園中逛一逛吧。”九月丹桂飄香,園中的桂樹結滿了花穗,如同一粒粒金色的稻米掛在枝頭,香氣盈然沖鼻。楚珊望著天際,重重的嗅了一口,“到底是家中的氣味芬芳,在那裡總覺得胸中堵著一口濁氣似的,好不鬱悶。”楚瑜知道她說的“那裡”指的是哪裡,小心翼翼的抬頭問道:“姐姐,聽說你在衛家過得不是很好,是這樣的麼?”自己家裡人何必這樣戰戰兢兢,想來也是顧慮她的心情。楚珊最疼愛這位小妹妹,因摸了摸她的頭,莞爾道:“那個老虔婆,就會在嘴上逞能罷了,我不怕她的。”她說得容易,可楚瑜知道事實絕不會這樣輕鬆,否則楚珊不會在臉上敷上厚厚的一層粉,那是為了掩蓋眼眶周遭的青印——她在衛家或許難得睡上一個好覺。楚瑜忍不住牽了牽楚珊的袖子,勸道:“姐姐,不如你還是請大伯父為你出頭,寫一封放妻書吧,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人,胡亂撥幾間田莊鋪子,就夠你下半輩子嚼吃的了,何苦在衛家受他們的氣!”已經出嫁了的人還這樣天真,楚珊輕輕笑道:“傻妹妹,這世上哪是人人都能任性妄為的?讓孃家出面雖然容易,可也總不能賴在孃家一輩子呀!”楚瑜見她眸中微有悵惘之色,心裡不覺悶悶的不是滋味,細聲問道:“你被衛家的老太婆那樣折辱,姐夫也不幫你說話麼?”楚珊微微的出神,半晌,才輕輕捏了楚瑜的手道:“他當然為人不錯,不過事母至孝,這也是他的好處,我怎能因此而責備他呢?”成婚之前,自然也曾有過種種甜蜜而美好的憧憬,可直到嫁為人母,楚珊才知道生活中更多的是情非得已。她挑中衛寬,不止是因為媒妁之言,還因為曾經在相國寺的偶然一會,只一眼,便足以叫她為那人的風姿傾倒。但,想象終究是與現實不同的,衛寬人如其名,對誰都心胸寬廣,更別提那人還是他的母親。楚珊自知求告無路,若多加埋怨,興許會多一個怨謗不敬的罪名,她唯一能做的,便只有一個“忍”字,忍到終成正果的那日。思及此處,楚珊因攜了楚瑜的手,微微笑道:“不提也罷,總之以後的日子想必會好過些,畢竟,這是他們衛家的頭一個孩子。”她用食指在腹部微微圈著。“你有身孕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