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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丁是丁卯是卯的,少不得彼此遷就些。我不知你與朱大人之間有何誤會,他如今既然誠心悔過,你何不順水推舟原諒了他,難道真的一輩子不再見面了?”“他才不是誠心呢!”楚瑜嘴硬道。其實她也知道這話近於苛責,朱墨要真的心中無她,只管不聞不問便是了,何必放低身段天天過來串門子——明知道以清高聞名的國公府多有不待見他的。這些日子閉鎖蝸居,楚瑜心中的怒意減輕了些,漸漸也開始反思己過:她的確是太過沖動了。要麼就乾脆和離,要麼重歸於好,現在卻是兩頭不靠,指不定孃家這些奴僕也嫌她住得煩呢!楚珊見她眉心微蹙,便不再多說,只挽起她的胳膊,“我這些日子也忙得不耐,你若得閒,過來幫我揀揀花線吧。”楚瑜當然一口答應。從楚珊那裡聽了許多人生雞湯回來,楚瑜覺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倒是讓她耗在楚家的決心動搖了些——比起每天被人這樣訓導,還不如回去面對朱墨那張討人嫌的笑臉呢。楚瑜唉聲嘆氣一回,想問何氏討個主意,誰知找了盼春過來,卻說何氏有客來訪,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朱宅那位統領內院的南嬤嬤。楚瑜面上有些呆呆的,“母親怎麼自己去見了,也不叫上我?”“夫人說您身子未愈,不必理會這些瑣事,她會安排好的。”盼春道。原來何氏深知這精刮的婦人比朱十三更難對付,她早有心會一會這位朱府內宅實際上的掌權人,楚瑜自己若想在夫家立起來,少不得得將這位嬤嬤的勢頭打壓下去。何況,朱十三給楚瑜下藥一事,這位嬤嬤未必不曉得。何氏款款整衣來到花廳,南嬤嬤已等候多時,她穿著一身青緞衣衫,儀容樸素清潔,不像是來討人的,倒像是來做客的。見何氏露面,她立刻從椅上起身,不卑不亢的道:“三太太,可否讓奴婢見見我家夫人?”沒有問在不在,而是直接提出見面,可知其目的明確,語氣雖然柔和,態度卻是強硬不容反駁的。何氏笑了笑,“是朱大人病了,還是府裡出了什麼亂子?若是病了,只管到寶芝堂去請大夫,若是其餘的事,朱家不一向是由你在掌管的麼?”她可不管什麼宮裡不宮裡的,一個婆子再厲害,她也是朱家的人,還想到國公府來耀武揚威不成?甚至於女兒所受的委屈,何氏也有一半算在這婆子頭上。南嬤嬤並未如她想象中惱羞成怒,而是打量她片刻,鎮定說道:“三太太,奴婢不是來和您吵架的,只是替我家大人感到不平,其中情由,並不是您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