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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停了車,替梁崇拉開車門,一陣涼風輕灌進來,把想過的可能都吹空吹跑了。梁崇提了蛋糕,走向電梯時,腳步有些晃,猜想自己是晚上沒控制好量,喝得有點多。電梯門一開,只有玄關的感應燈亮著。梁崇往裡走了幾步,沒看見寧亦惟的身影,上樓到寧亦惟房間看了看,也不在,再想了想,給寧亦惟打了電話。幾秒種後,音樂聲從不遠處的一個空房間裡穿出來,梁崇循著音樂聲走過去推開門,燈光從裡頭散出來。寧亦惟穿著他那套米色格子軟棉布睡衣,乖乖坐在地毯上,一手拿著手機,呆呆看著門口,腿邊攤著好幾堆分門別類的樂高零件,面前放著搭了一半的半成品。“你回家啦。”寧亦惟說,然後打了個哈欠,動動脖子。“在幹什麼?”梁崇問他。“搭帝國戰艦,”寧亦惟的睡衣袖子捋起來,露著細白的手臂,另一手抓著一個小零件,炫耀一般給梁崇介紹他的寶貝,“2010限量款,五位數絕版,我送自己的生日禮物,本來想讓子睿來跟我一起搭,結果他被他哥叫走了。我一個人搭太慢了,讓我想起一道小學數學題——這是什麼?”寧亦惟本來想講一下題幹,考考梁崇,看見梁崇把手裡一個白色大紙袋放在地板上,注意力又轉移了。“吃的,”梁崇說著,坐到寧亦惟身邊,拿起寧亦惟的帝國戰艦船底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問,“搭多久了?”“從七點二十到現在,”寧亦惟說罷,皺著鼻子聞了聞,認真看了梁崇一眼,“你喝了好多酒。”“一點點。”梁崇並不承認。寧亦惟想跟梁崇爭辯,被梁崇一低頭堵住了嘴。梁崇嘴裡酒味倒不濃,有一股乾乾淨淨的薄荷味,但酒精度大約是高的,而且肯定高得嚇人,寧亦惟稀裡糊塗跟梁崇接完吻,手裡樂高零件都掉在地上了。“今天還搭嗎?”梁崇抓著寧亦惟的手腕,問他。“明天吧。”寧亦惟小聲地說。“嗯。”梁崇讓寧亦惟坐他腿上,把紙袋子裡盒子拿出來。寧亦惟照做了,再取掉盒子上扎著的綢帶,開啟蓋子,裡面放了一個很大但不怎麼好看的奶油蛋糕。蛋糕主體是白色,裱著一些巧克力色的花,中間放了很多時令水果,配色乏善可陳,插了塊寫著happy birthday的藍色塑膠牌子。“圖個吉利,”梁崇用很冷靜的聲音說迷信的話,“所以買了個大的。”“謝謝,”寧亦惟說,“其實明天再送也可以,蛋糕是不需要跟祝福一起掐點送到的。”“我樂意。”梁崇說。梁崇這個人總是很自說自話,雖然是不讓人討厭的那種自說自話,寧亦惟在心裡偷偷說梁崇壞話。梁崇並不知情地低頭看看錶,對寧亦惟說:“零點了,生日快樂。”寧亦惟也看到了手錶指標,分明是二十三點五十九分,不過寧亦惟沒有反駁,因為梁崇還沒說完。梁崇看著寧亦惟停了幾秒鐘,用了一種介於自然與不自然之間的語氣,讓寧亦惟先懷疑梁崇在心裡這麼叫過他,仔細一想又好像不太可能。他叫寧亦惟:“寶貝。”然後他們接了一個很長、很溼的吻。很溼很長,像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一千四百三十九分鐘一樣長。 帝國戰艦的桅杆搭了兩個半,有一片白色的帆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寧亦惟今晚完成二分之一帝國戰艦搭建的夢是不用做了。他躺在地毯上,躺在梁崇身下,半閉著眼睛,抿著嘴唇,大張著腿,面板溫熱柔軟。他的睡衣釦子被解開了,褲子褪了一半,鬆鬆地掛在凸起的胯骨上,胸口有新鮮的點點紅痕。梁崇鼻間都是寧亦惟沐浴過後留下的溫馨香味,低頭看寧亦惟近乎嶙峋、又光滑白皙的身體。“不要亂看。”寧亦似乎感覺到了梁崇的目光,睜開眼,揮手想捂住梁崇眼睛,被梁崇輕易地擋開了。“為什麼?”梁崇拉扯揉捏寧亦惟被他舔得紅腫的乳頭,看寧亦惟咬著嘴唇顫抖,聽寧亦惟微弱的呻吟,告訴寧亦惟,“你說的,做什麼都可以。”現在的寧亦惟像一塊切開了一會兒的、有了鏽跡的蘋果果肉,只要用力地擠壓、搔、刮,不要理會寧亦惟無力的推搡,張嘴吮吸,可以吸出甜水。梁崇把寧亦惟睡褲脫了,將手撫在寧亦惟的小腹上,慢慢地往下按,碰到了寧亦惟的敏感的部位,像寧亦惟替他做過的那樣,圈住了,緩緩地上下動。寧亦惟的器官跟他的人一樣,漂漂亮亮的,顏色很淺,被梁崇握在手裡,頂上分泌出不多的液體。梁崇動了一會兒,靠到寧亦惟耳邊,輕聲對他說了一句話。寧亦惟的臉立刻紅了,瑟縮著看梁崇,用很小的聲音和很快的語速說:“你別胡說,我是……基因決定的……”寧亦惟衣冠不整急於辯解的模樣讓人產生施虐欲,所以梁崇根本沒聽見寧亦惟說什麼,湊過去含著寧亦惟的嘴唇。區別於寧亦惟的半裸,梁崇除了襯衫下襬有點亂,褲子解開了一些,別的穿得完好。他的襯衫大概是磨到了寧亦惟的胸口,寧亦惟又是一縮,推開梁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