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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花?”我把玩著花朵,問道。“梅花。”文森特說道,“高傲,冷豔,不畏嚴寒,就好像你,克洛迪雅。”說起克洛迪雅,這是他在知道我沒有名字後強行給我取的名字,我沒接受也沒拒絕,反正他這樣叫我我也應了。“高傲?”我失笑,“我沒有高傲吧。”“你的高傲發自內心,並非刻意的表現。我甚至有時覺得你真的有一點神的氣質,至少感覺你都不把人類放在眼裡。”文森特的手指在吊墜附近的肌膚上流連著,他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繭子,也有著一種奇異的熱度。我有點不適地想要後退,卻被他攬住了腰。“……就好像現在。”他低語道,“即使把你摟在懷裡,但仍然沒有任何擁有你的感覺。”“因為你本就沒有擁有我。”我握住了他撫摸我鎖骨的那隻手,垂下眸子說,“你該走了,這裡太危……”話沒說完,他的手指便壓上了我的唇。“噓。”他說,“我今天不想聽這個。”“那你想聽什麼?”我感覺有一點點被冒犯的惱怒,其實心底裡是害怕他說出什麼我不想拒絕的提議。“你不喜歡教會吧。”他應當說的疑問句,可語氣明顯是肯定的。我倒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我和他的閒聊裡我沒有過分掩飾。“那我帶你離開。”他眨了眨眼說,“我們私奔吧。”我看著他,直到他有些不安地皺起了眉。“你認真的嗎?”我問道,“如果是認真的話,我只好對你失望了。”“你什麼意思——?”文森特擰起了眉毛。“想不到刺客聖殿這代的核心也不過如此。”我將項鍊解下,丟給他,“你走吧,以後不用再來了。”“你知道我是……”文森特接過項鍊後表情非常精彩,帶著意外,疑惑,還有失落。“這很好查。”我微微地笑了,“我是討厭教會但是不得不暫時呆在這裡,我是有很多無奈,但是我既然能在這裡呆兩年,還活得好好的,就肯定不是單純天真的小姑娘。我很意外你居然真的這麼想並且說帶我……私奔?”我知道我傷害了他。我知道他也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或許是多少年他唯一一次動心,他看我的目光是真的無比清澈。但是,我是無法活得那麼輕易的。我生來,註定要承擔一些事情的,彼得一開始說的對。雪後明淨的陽光照下來,彷彿能鏤空人的軀殼,淨化人的靈魂。我此刻就站在那乾淨的陽光裡,對他說道,“我是光明的女神,是信仰,是引領人類離開迷途的存在。而你。”話沒說完,但一切意思已經明瞭。文森特的臉色此刻是蒼白的。然後門突然被開啟了,一隊聖騎士依次湧入,而教皇聖彼得拍著手走了進來,“您說得真好,我的女神。”他向我行了一禮後厲聲道,“把這個瀆神者給我抓起來!”文森特的臉色卻不再蒼白,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眸子已經被徹底的黑暗和陰影覆蓋。他,以為逮捕這件事是我授意的。☆、看哪,世人都是屬我的,為父的怎樣屬我,為子的也照樣屬我:犯罪的他必死亡。《聖經·以西結書》18章3-4節文森特在光明教會的地下監牢裡被關了整整八十一天,我不擔心彼得殺了他,畢竟文森特的身份擺在那裡,若彼得真的動手了,等待他的將是刺客聖殿的質問。這倒不是說光明教會害怕刺客聖殿,但總是有種說法名為得不償失。文森特被抓走前看我的那一眼被我深深的記住,甚至於在夜晚做夢的時候,隔著黑暗看 過來的眼眸,同文森特那時的眼神竟是一致的。他對我的影響原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有次彼得甚至帶著某種嘲諷的笑意對我說道,“那個刺客還真是愛上你了啊。他甚至在暈倒後仍然叫著克羅迪雅。”“愛?”我搖了搖頭,“充其量不過是建立在我完美外表下的一種以慾望為導向的假象而已。”“你這個說法挺有趣的。”彼得說道。“斯圖亞特對我說的。”我回答道,“我覺得你也會喜歡這種說法的,其實你和斯圖亞特在某一方面很像,即是你們是截然相反的身份——可能正因為身份截然相反,你們本人才會那麼像。”彼得的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表情,不過那表情並沒有持續很久就消失了,最後他只是發出了一聲冷笑。“地下監牢可不是那麼好呆的。”他若有所指地說道。“我知道。我問了奧博瑞恩,聽說你們給他用了各種刑罰。”我說道。我的坦然相告讓彼得挑起了眉,他嘴角的弧度總是帶著優雅而神聖的笑意,但在我眼裡卻是虛偽不堪的。“你會對此內疚麼?”他問。“你覺得呢?”我感覺挺好笑的,無論是問出這樣問題的他還是因為莫名感情而入獄的文森特都是。愛?這麼短暫相處的幾天,在雙方這樣的身份中,在完全不瞭解的基礎上,就妄言了“愛”這個詞?“你還真是冷酷。”教皇聖彼得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他抬眉看了我一眼,悠然一笑,“我的女神。”“他因為她的背叛而變得成熟,這是他人生必不可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