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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叫出他的名字,“真太郎……”綠間真太郎的影子很長,落在地上。她眉目柔軟了下來,再次叫了一聲,“真太郎。”但他依舊沒有表情地俯視著她,這動作一般情況下非常令人感到不安。他拉近了兩人距離,她輕聲說道,“別這樣。”但綠間卻不為所動。七海花散裡 傲骨成沙(四十四)i exist, that is all, and i fd it naeatg我只是存在著, 僅此而已, 而且我覺得噁心。——《存在與虛無》“我可以吻你麼?赤司。”綠間真太郎說道。七海花散裡沒有回答, 但是她在思考著,推測著綠間真太郎的心理活動。綠間真太郎出現在這裡大概是因為放學了吧, 根據外面的陽光推測, 的確到了放學的時間。澤城會長已經走了嗎?他和綠間真太郎碰面了嗎?對了, 綠間真太郎是知道澤城會長和她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的,畢竟那天她和神谷的談話, 二軍全體都聽到了。可能因為剛醒來的緣故,所以她的大腦轉動得有些慢, 這個問題思考到一半的時候,她就被綠間真太郎重新按在了休息室的床上。然後他吻了下來。他平日裡嚴謹清冷, 即使在打籃球時也很少能燃得起來(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 很多時候也難免有肢體接觸, 但他始終安然處之,似乎忘掉了她的性別。如今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做出了這種事, 沒有表白,甚至連徵兆都沒有, 就這麼直接吻了下來。他的吻卻是有些涼薄的。但那畢竟是一個吻。那一刻七海花散裡甚至覺得,綠間真太郎是被系統控制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否則的話, 她為何判斷不了此刻他行為的含義?良久唇分, 綠間真太郎把剛剛隨手丟在床上的眼鏡拿起來重新戴上,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說時間不早了,該去籃球部了。他去外面給她拿來外套,她窸窸窣窣地穿著衣服,他很有禮貌地轉過身看著窗外,很平常地說起自習課後發生的一些事情來。就好像剛剛的吻只是個幻覺。但那怎麼可能。夕陽照在綠間真太郎的身上,勾勒著他修長而挺拔的輪廓。他的影子很長落在地上,像是幽深的湖,又像是一灘暗色的泥沼,恍惚間似有沉沉的鬼爪在其中招搖,但仔細看來卻又是影子而已。——是錯覺嗎?七海花散裡閉上眼,聽到了系統的通告聲。——不是錯覺。所有糟糕至極的情況其實都是有著某個前奏的,有人願傾覆世界以博取一個微笑,有人願以勝利來維繫一切無可替代的東西,有人說盡人事知天命,卻以一身的驕傲來抗爭奔波而來的命運。就連黃瀨涼太也以帶著哂笑的認真口吻說道,把囚禁你當做我一生的目標,如何?可悲的兒女情長,再冠以絕對可怕的理智後所造成的後果——獰笑。不擇手段。泥沼。恣肆。罪孽。墮落的眼。什麼叫做黑化?他身下幽暗的湖水,他在陽光裡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但眼底卻是鋪天蓋地的黑暗。那黑暗唯獨以她纖細的軀體去承受,方可終結那一場以yu wang為名的叛亂。但是。不過如此。“真太郎。”她叫他的名字。“赤司。”他點頭。“我們走吧,籃球部的大家還在等著我們。”她對著他,露出習慣性的微笑。他點頭。於是兩人並肩同行,赤發的少女和綠髮的少年,他從教室直接帶來了她的書包,所以她不用再回教室一趟了。穿過光陰窸窣的走廊,穿過櫻花紛飛的小道,穿過柳枝飄拂的操場,他們在同行著,一起走向不可名狀的未來。_(:3」∠)_夏日。蟬鳴。籃球部。陽光透過淺淺的雲層,叩響了仲夏時節的大門。那種屬於夏天的味道瀰漫在整個人間,窗外的花壇上,一株株一朵朵,有著迎風綻放的可人風姿。風吹得過大了,花瓣落了一地。奼紫嫣紅雖沒盡付與斷井頹垣,但那一地的花香也接近了頹然的姿態。隨凌亂花香一起,難以平息的,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躁動不安。例行集合的時候,讓不少人意外的是,站在所有人前面的是井上,而不是七海花散裡。換一句話說,井上,當年的副隊,虹村修造的死忠黨。“因為隊長請假兩個星期,根據他的託付,暫時由我來接任臨時隊長一職,請大家多多指教。”井上向著全隊的人,說道。這當然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比如雖說七海花散裡已經是副隊,但畢竟她只是一年級的學生,讓她來統領全隊似乎有點太過頭。比如井上有著充分的經驗,所以接任代理隊長職務,也沒有問題。但七海花散裡的心裡卻明白的很,關於虹村修造為什麼不把臨時隊長職務給她的真相。或者說,虹村修造現在都想撤銷她的副隊職務,甚至於把她開除籃球部了。只不過迫於各方壓力,他還不能這樣做。但是,機會允許的話,那個男人,絕對會這樣做的。七海花散裡閉了閉眼,心裡已然有了決定。“果然是井上。”綠間真太郎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