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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
“喬氏?她怎麼了?”
李開濟從他們異常驚慌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不安,他猛地直起身,厲聲道:“快講!”
兩個內侍如何見過這等事,被他一逼,反倒說不出話來,李開濟恨不能將這兩個沒用的廢物一刀砍了,卻聽殿外喬妍聲音由遠及近。
“也沒什麼,”她徐徐道:“我來探望聖上,他們歡喜壞了,這不,連話都不會說了。”
……
李昌在一眾扈從跟隨下進入玄武門時,神情中尤且帶著三分雀躍。
長久以來壓在他頭上,使得他幾乎要窒息的李泓,終於要消失了。
明日厲害便要啟程前往洛陽,今晚他則要入宮向父皇辭別,到那時候,他便是甕中之鱉。
李昌這麼想著,臉上不覺帶出了幾分歡欣之色,甚至於未曾察覺到,死亡的煙雲已經瀰漫在他的頭頂,揮之不去。
跟隨在他身後的東宮從屬隱約在這近乎焦灼的空氣中察覺到了不安,他左右看看,有些警惕的說了句:“今天的玄武門,彷彿格外安靜……”
李昌正沉浸在想象中的世界,冷不丁被人打斷,不悅道:“你便是太過多心了,活的不像個人,倒像是驚弓之鳥。”
那臣屬神情訕訕,勉強笑了一下,催馬跟在他身後,一道進入了玄武門。
最後一個士卒走進去之後,眾人便只聽“轟隆”一聲悶響,駭然間扭頭去看,卻見玄武門已然關闔,正如同他們的生命之門一般,再沒有絲毫縫隙。
弓箭手自城牆處露出頭來,方才恭謹有禮的禁軍似乎瞬間化身野獸,無數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伸出手,緩緩將他們推向暗不見底的深淵。
這樣熱的天氣,李昌額頭卻冒了冷汗,他心知自己已然到了最危險的境地,有些瑟縮的左右看看,幾乎難掩心中驚慌畏懼。
“孤是大唐的太子,爾等安敢放肆!”
他勉強打起精神來,顫聲道:“是誰叫你們這麼做的?李泓嗎?爾等若肯棄暗投明,孤可向父皇求情,饒恕你們性命……”
沒有人做聲,也沒有人被他的話打動。
達達的馬蹄聲響起,在這無言的靜謐中格外刺耳,落在李昌等人的耳中,更是清晰如死亡的鼓點。
李泓催馬近前,在與李昌相隔幾十步的地方,緩緩停住了。
李昌汗流浹背,兩股戰戰,看著這個一直以來壓在自己頭頂上的人,目光中滿是畏懼。
他想放句狠話,想表現的像個儲君,可話到嘴邊兒,還是給嚥下去了。
他不是膽怯,他只是想活下去。
這有錯嗎?
“皇兄,何必如此?”
李昌口氣少見的軟了,看著這個兄長,道:“都是李家兒郎,鬧成這樣,真有點不像話了。你若是肯悔改,孤必然不會同你計較……”
李泓靜靜看著他,目光凜然,眼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在跳躍。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很多人,也想起了很多事。
從枉死的劉文靜,到被冤殺的聶良弼,從這些年所遭受的打壓,在李昌令人厭惡的作威作福。
對於他而言,整個武德年間,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私慾和晦暗。
現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李泓拈弓搭箭,動作迅疾而有力,如同他昔日身處戰場,千百次拉弓時一般。
李昌肝膽俱裂,慌忙調轉馬頭奔逃,然而未曾逃竄多遠,便見高聳的玄武門冷漠的阻擋住道路,沒有給他留下一絲逃出生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