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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毓不太敢往下想了,低著頭站在皇太子和秦王后邊兒,神情懺悔,臉上寫滿了“我有罪”三個字。
皇帝的眼底似乎凝著一片冰,面色沉沉,瞧見她後,道:“你過來。”
喬毓左右看看,發現是在叫自己,忙小步到了近前,小聲道:“聖上有何吩咐?”
皇帝目光凝滯,上下打量她幾眼,忽然抬手,鉗住了她下頜。
喬毓吃痛,下意識想要掙開,不想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皇帝便先一步鬆開了手。
“高庸,”他淡淡道:“帶她去顯德殿思過。”
喬毓聽得心頭一跳,想要說句什麼,卻見皇帝下頜微收,唇線緊抿,顯然已經怒到極致。
她心下一凜,沒敢開腔。
高庸不敢高聲,小心翼翼的近前,輕聲道:“秦國夫人?”
喬毓低下頭去,小聲道:“走吧。”
……
喬毓走了,太極殿外氣氛愈見凝滯,無人做聲,唯有皇帝面籠寒霜,摩挲著手中那串紫檀木珠,發出一陣細微的碎響。
“太子留下,其餘人都退下吧。”
約莫過了半刻鐘,皇帝帶著凜冽寒意的聲音方才在眾人耳邊響起:“再傳中書舍人魏元同、劉崇望前來制誥。”
內侍與宮人們面色頓變,饒是秦王,神情中也不禁閃過一抹詫異。
在這樣的檔口傳召中書舍人前來制誥,大唐的天,只怕真要變了。
想歸想,眾人動作卻不遲疑,向皇帝躬身施禮,先後退下,皇帝淡淡頷首,不發一言,轉身走進了內殿,皇太子自然跟隨。
太上皇傷的不輕,從腦袋到肚腹,沒一個好地兒,宮人內侍雖然幫著擦拭血跡,更換衣袍,卻難以消除面頰上的青紫淤痕,更不必說破裂的唇角與丟失的牙齒了。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他頭腦中的轟鳴減輕了些,思維也逐漸恢復原狀,被疼痛控制良久的情緒,盡數被憤怒佔據。
“喬氏萬死,喬家也該滿門抄斬!”
太上皇目眥盡裂,向皇帝道:“區區臣女,竟敢在宮中如此行兇,如此大惡之行,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他帶兵打仗時 ,便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後來登基做了天子,更是萬人之上,即便被兒子掀翻,也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太上皇倒不至於天真的覺得皇帝真會處置喬家,甚至於連秦國夫人怕都不會殺,他只想要一個把柄,以此逼迫皇帝退讓,亦或是娶章、裴兩家的女郎為妻,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表現的極為強勢。
皇帝靜靜坐在椅上,似乎並未聽到太上皇的一番言辭,這叫後者有些心慌,暗自猶豫態度是否該再軟化幾分,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正在這關頭,卻聽殿外內侍恭謹道:“聖上,中書舍人魏元同、劉崇望已到。”
皇帝面無表情道:“傳他們進來。”
兩位中書舍人聽聞皇帝傳召,並不曾多想,只當是往顯德殿去錄詔,被內侍引著到了太極殿時,不禁惶然變色。
實在不是他們膽怯,而是太極殿乃是太上皇的住所,皇帝傳他們前來,在此地制誥,其中隱含的政治意義實在是太大。
二人心下凜然,暗自加了一萬個小心,跟隨侍從進了內殿,連頭都沒敢抬,問安之後,便跪坐到桌案前,提筆等候吩咐。
皇帝的語調與神情一樣淡漠,徐徐道:“蔣國公世子陰與刺客有交,行刺君上,罪在不赦,斬立決……”
魏元同與劉崇望聽到此處,心中已如鼓擂。
皇帝雖只說了蔣國公世子一人,但有一個行刺天子的世子,蔣國公府如何能夠保全?
只聽了幾句,但他們心裡卻是門兒清:蔣國公府,完了!
兩位中書舍人能想明白的事情,太上皇自然也明白,面色驚變,心頭急怒,揚聲喝道:“逆子敢爾!”
他若不出這一聲,兩位中書舍人都不知道太上皇也在這兒,畢竟自打一進殿,他們就沒敢抬頭,現下聽他出聲,真是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誰不知道蔣國公裴安乃是太上皇的嫡系心腹,視為臂膀,甚至於結為兒女親家?
太上皇是被兒子從皇帝寶座上生生掀下去,這事兒誰都知道,但皇帝畢竟還要臉,臣民面前總算維持著父慈子孝,可是今日,皇帝在太極殿,當著太上皇的面兒錄詔,處死蔣國公世子,可就是光明正大的扇太上皇耳光了。
兩位中書舍人汗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