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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刀法練完,她額頭已經有了輕微汗意,白露等人備了膳,去吃過之後出門,便見水泥路已經從縣衙門前,修築到了視線遠方,直往長安方向去。
常寧正在外邊兒盯著人施工,掌控方向寬窄之餘,又記錄風乾時間、具體耗費等資料,見喬毓過來,叫了聲“大錘哥”,就匆忙催馬,去檢閱前邊兒道路去了。
遠處有筒車轆轆,伴著水聲傳來,抬目遠眺,便見劃定出的作坊處已經是熱氣蒸騰,乳白色的煙霧隨風飄搖,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草木酸澀氣息。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轉變。
喬毓微微笑了一下,伸個懶腰,便打算去做事,忽然心有所感,扭頭一瞧,卻見李泓正站在不遠處,身邊是皇太子和秦王,正含笑看著她。
喬毓心頭一跳,走過去道:“你怎麼來了?”
大半個月沒見,她瘦了,也黑了,原本偏白的面頰,已經變成了淺淺的麥色。
盛夏的陽光將她骨子裡所鐫刻著的生命力盡數展露出來,目光明亮,眼神鋒銳,不知怎麼,就叫人想起怎麼也除不盡的旺盛野草。
“有件事情想要同你商量。”正是清晨,太陽卻已經熱了起來,皇帝手裡提著一頂草帽,抬手扣在喬毓頭上,道:“咱們找個地方說說話?”
喬毓應了聲:“好。”
“魏玄受令巡視天下,裁減冗官的事,你應該也知道,”皇帝掀開僕從們送來的茶盞,便見裡邊兒裝的不是茶水,而是白水,不禁失笑,飲了一口後,道:“他想將冀州作為第一站,也同朕講,希望能帶你過去。”
“我?不行不行!”喬毓趕忙搖頭:“萬年這兒的事還不夠多嗎?我分身乏術,哪裡顧得過來。”
“再則,”喬大錘謙遜道:“即便去了,我也幫不上什麼……”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別妄自菲薄。”
“……”喬大錘給噎了一下,又垂頭喪氣道:“沒人看著,我會惹事的。”
皇帝忍笑道:“不是有魏玄嗎?”
“……”喬大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打不過我。”
皇帝幫她正了正那頂草帽,忽然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喬毓吃了一驚:“啊?你怎麼走得開?”
皇帝站起身來,瞧了眼屋外楊樹下正跟秦王說話的皇太子,道:“不是有阿琰嗎?我已經跟他說好了,到時候,就叫皇太子監國。”
喬毓被糊弄住了:“真的嗎?”
“真的,”皇帝笑了,到窗邊去,向皇太子遙遙招手:“阿琰,朕若不在長安,你能叫父皇安心嗎?”
皇太子隔得老遠,壓根兒沒聽見父親說什麼,只是見他這樣熱情的招手,總不好冷漠以待,同樣擺了擺手,算是應答。
皇帝扭過頭去,向喬毓道:“你看,他早就知道了。”
喬大錘還有點猶豫:“萬年的事情就夠多了,再要監國,仔細累到這孩子……”
“他又不是小孩子,總要長大的,”皇帝語重心長道:“要想叫他獨當一面,就不能事事都替他考慮周全。我這次離京,也是為了鍛鍊他。”
喬毓聽他說的在理,禁不住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是啊,”皇帝面有感慨,道:“那我們明天就走?免得他心有依仗,沒辦法靜下心來做事。”
喬毓深以為然:“好。”
滿足
皇太子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親賣掉, 見爹孃一道出來, 還問了句:“父皇要不要四下裡看看?”
“叫你母親陪著我便好,你且去忙吧, ”皇帝溫和的笑, 拍了拍兒子的肩,勸勉道:“父皇見你近來有些瘦了,忙於政務之餘,也要仔細身體。”
皇太子尚且不知人間險惡,輕輕應了聲,與秦王一道向父母行禮, 兄弟倆就此離開,各自忙碌去了。
喬毓目送兩個兒子挺拔的身影遠去,心裡忽然湧出一股驕傲與欣慰來:這麼俊的蛾子,還這麼體貼溫柔, 才華橫溢,除了我們家, 還有哪兒能找到?
皇帝看她現下神情, 隱約也能猜到幾分她心思,微微笑了一下,道:“帶我四處走走吧。”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流逝, 萬年縣煥然一新, 平整寬闊的道路聯通著縣衙、驛館與長安,乃至於縣內的幾條主要道路,人踩在上邊兒, 頗覺穩當平坦,更不必說車馬經過時的感受了。
皇帝沒有騎馬,在那道路上走了幾步,又蹲下身去,細看築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