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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當。”喬毓不欲將話頭起的這麼沉重,笑了一笑,上馬往常珪府上去了。
她到的也巧,常寧正將昨日的試題及回答默寫出來,叫父親幫著掌眼,常夫人做了酸梅湯,給那父子倆送去,見喬毓到了,忙叫人再去取了杯盞來,為她也添了一碗。
喬毓嚐了口,爽歪歪道:“好喝!”
“綠豆湯雖也解暑,卻不如這個,”常夫人笑道:“我做的不少,你走的時候,帶回去些給老夫人嚐嚐。”
喬毓也不客氣,笑著應了聲“好”,又同常夫人寒暄起來,約莫說了一刻鐘話,那邊兒那父子倆卻始終沉默著,偷眼去瞧,便見常寧有些忐忑的站在書桌前,常珪眉頭皺的正緊。
常夫人沒拿喬毓當外人,便站起身來,到丈夫身邊去接了那答卷看,瞅了兩眼,也沒瞧出什麼門道來,問:“答得不好嗎?”
常珪嘆口氣,道:“差強人意。”
“既然還好,你擺這個臉色給誰看?不知道的,以為這不是你兒子呢!”
常夫人沒好氣道:“有話就說,跟個啞巴似的,晾著孩子算怎麼回事?”
常寧有了依靠,立馬附和道:“阿孃說的是!”
常珪被妻子說了幾句,也不惱,剜了兒子一眼,又指著他交過去的那份答卷,悶聲道:“你看他這句,再看這句,明顯就是前言不搭後語……”
常夫人被說的動搖了:“有這麼差勁兒嗎?”
以常珪此時的眼界來看,哪怕是科舉奪魁的狀元,怕也不過了了,他搖頭道:“還得雕琢……”
常寧弱弱的分辨道:“我跟其餘人對了對,已經算是寫的不錯的了,搞不好,能進三甲呢……”
“真的?”畢竟是親兒子,常珪哪有不盼著他好的道理,聞言欣慰道:“你要是真進了三甲,我就把小花烤了,專門犒勞你!”
“……”喬毓悄悄問身邊兒嬤嬤:“小花是誰?”
“舅老爺前幾日送來的一隻鹿,”那嬤嬤笑道:“老爺原本是打算養著,宴客時再殺的。”
喬毓聽得失笑,卻提起正事來:“早先在萬年,被打發走的幾個人裡,也有常家的族親……”
“打發了便打發了吧,大錘哥,我得多謝你,要不是你幫著下了這個決心,我真未必能做得出來。”
常珪提及此事,神情悵惋,轉向喬毓,嘆道:“我幼年喪父,母親獨自將幾個孩子拉扯大,族親們幫扶甚多,底下弟妹也都留在地方,真找上門來,叫我怎麼推拒?”
他是這樣,喬老夫人是這樣,其餘人其實也是這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誰家還沒幾個窮親戚,你們家是這樣,喬家是這樣,魏家想來也是如此,”喬毓道:“我都想好了,等將來省並地方冗官的時候,便將各自族親所在之地避開,你去查我的,我去查你的,沒法子攀關係,想來也還簡便些。”
常珪聽得頷首,又正色道:“不過,醜話得撂在前邊兒——若只是小錯,便削官罰俸,斟酌著來,若有人尸位素餐,魚肉鄉里,也決計不可輕縱!”
他嘆口氣,由衷感慨道:“聖上登基之後,一直都顧及著朝廷,顧及著太上皇黨羽,好容易騰出手來清繳地方,頭一仗必然要打的乾脆利落,否則,日後誰會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喬毓連連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出了常家之後,喬毓又往其餘幾家去走了走,無一例外都收穫了支援與勉勵。
返程的時候,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夕陽的餘暉淡淡灑在街上,萬物都蒙著一層淺金色的光輝。
喬毓想著今日見過的那些人,心裡忽然有些感慨。
或許正是因為經歷過戰亂,所以大家都更加珍惜和平,想要建設好這個國家。
或許是因為大唐新立,所以朝臣們絲毫不見頹唐之氣,都想著建功立業,開創盛世,英姿勃發如旭日的朝陽。
喬毓想到這兒,不覺微微笑了起來,轉過這條街,卻見崇仁坊門前站了兩個年輕郎君,蔫眉耷眼的,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她還記得倆人,昨夜都與自己喝過酒,一個是張家的郎君,齒序行三,另一個卻是陳敬敏。
喬毓對於小弟,還是很關愛的,下了馬,笑道:“敬敏,三郎,你怎麼在這兒?”
張三郎低著頭不敢吭聲,陳敬敏抬腿踢了他一腳:“說啊,這會兒怎麼啞巴了。”
“對不住啊大錘哥,”張三郎紅著臉道:“我也是剛知道這事兒,今天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