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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開之後,便是一邊倒的局面,哪曾想竟是譭譽參半的局面。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正待添油加醋的說幾句,卻聽不遠處有人道:“諸位,諸位,且聽宋晏一言!”
說話那人約莫二十三四,生的不甚出眾,只是眉宇間書卷氣很重,瞧著很是端方,眾人似乎很是信重,聞言隨之安寂幾分。
那婦人身邊男人目光閃了閃,勉強道:“宋郎君,有何高見?”
“俗話講捉賊拿贓,捉姦拿雙,凡事都講一個有理有據。”
宋晏向那婦人一禮,道:“夫人說秦國夫人殺人,敢問屍身何在?可有物證、人證?秦國夫人在何處殺人,是否有協同者?”
那婦人聽他這般問,不禁怔楞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先哭了幾聲,以此掩飾。
眾人見她說不出話來,神情中不免帶出幾分狐疑,被日光燒熱的腦子,也逐漸涼了下來。
另有個年輕郎君道:“有冤申冤,自是正途,假若尊夫無辜枉死,我等決計要為他討回公道,但話要聽兩邊兒說,何不等秦國夫人來了,再當面對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喬毓這會兒其實就站在不遠處的樓臺上,聽見那幾人說話,欣然笑道:“那宋晏是什麼人?說話很有章法。”
“他是慶州有名的才子,品性剛直,父親曾經做過大理寺寺正,只是很早就過世了。”
孔蘊心知在政務方面,自己必然不能與東宮臣屬相較,便早早將科舉諸事記在心裡,以備喬毓諮詢,這會兒倒是正得用。
“當年宋寺正在的時候,曾經有刑案不決,還是這兒子幫襯的。”
喬毓聽得頷首,有些滿意的笑,又問後邊兒說話的人:“那個是誰?我見他一直都靜靜的聽,也沒急著說話,到最後,才幫我說話。”
“這我便不認識了,”孔蘊眉頭微蹙,搖頭道:“不是出身世家高門,我不曾見過他。”
喬毓笑了一下,說:“他很聰明,也很謹慎,是可造之材。”
眾人義憤填膺的時候,他沒有表態,可見心性堅韌,不會輕易隨大流,為人所動搖;等宋晏開口之後再附和,可見他不想出太大的風頭,公開的得罪人,實在謹慎;看出那婦人話中漏洞,幫自己說話,無形之中就完成了站隊,討了自己和皇太子他們的喜歡。
孔蘊心思靈透,旋即就明白過來:“的確很不錯。”
兩人說話的時候,喬四郎便在身邊,面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
“那是你女人吧?”喬毓憐憫的看著他,道:“看看,你還沒死呢,她就急著哭喪了。”
喬四郎笑的比哭還難看:“她怎麼能這樣,我哪裡對不住她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喬毓絲毫不覺得同情:“你能用自己的祖宗姓氏給自己謀取私利,你女人怎麼就不能用你換取錢糧,舒舒服服過後半輩子?”
她惡劣的笑:“綠豆蠅跟屎殼郎湊對兒,誰都別笑話誰。”
喬南忍不住砸吧一下嘴,說:“小姑母,你嘴上是抹了蜂蜜嗎?說話怎麼這麼好聽。”
喬毓摸了摸大侄子的頭,欣慰道:“好聽我就多說點。”
眾人聽得忍俊不禁,卻聽“轟隆”一聲,不遠處縣衙的門被人開啟了。
兩行衙役走出門來,陣列左右,又有禁衛飛馬前來,護衛周邊,有人高聲唱喏:“皇太子殿下到!秦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