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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息。
……
冀州之弊,在於世家,敲掉了魏家和喬家這兩家背靠大樹的,剩下的就只是皮皮蝦,在朝廷大勢面前摧枯拉朽,毫無抵抗之力。
魏玄在冀州府內待了半月,便將府中官吏削去了一半有餘,州府運轉不禁沒有停滯,反倒更加流暢高效,可想而知,冗官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又耽誤了多少事。
魏家屁股底下不乾淨,喬家和其餘幾家也是一樣,藉著這股東風悉數去官,又抄沒家財,最後清點一番,竟有州郡餘財的三倍之多。
“士族出焉,天下弊矣。”魏玄大為感慨:“只看冀州這幾家人,富貴不過十年,便有如此聲勢,便可知五姓七望那樣的世家門閥,究竟有何等厚重的底蘊了。”
皇帝是不將這些放在眼裡的:“底蘊厚重,是因為碾過去的巨輪不夠沉重,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螳臂也終究難以當車,想跟朕掰腕子,他們還不夠格!”
魏玄聽他這話,似乎頗有碾壓所有世家的意思,心頭微動:“聖上……”
“朕登基之初,便令人編纂士卒名錄,崔盧李鄭王竟可居於皇家之上,簡直可笑,”皇帝哂然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登朝堂卻超然世俗的門第,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了。”
喬毓正吃櫻桃,聞言忍不住發笑,戳穿了皇帝心思:“不就是當時沒給你面子嗎?能記恨這麼久。後來你也叫人改回去了,你們李家還是第一位。”
皇帝瞪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喬大錘一眼,道:“朕還叫他們把喬家改到第二位呢,你怎麼記打不記吃?”
魏玄聽得失笑,卻道:“五姓七望聲勢頗高,與那些小世家不同,想要對付他們,也要顧及朝野士林的情緒,不能硬來……”
喬毓道:“所以下一個目標是?”
魏玄笑的意味深長:“滎陽鄭氏。”
……
幾人三言兩語間,便決定去薅滎陽鄭氏的羊毛,只是時值八月,臨近中秋,便沒有急著趕路,而是留在冀州,打算歡度完這節日,再行出發。
冀州刺史見魏玄只重公務,並非貪圖享受之人,便不曾舉宴相慶,只令人送了新鮮的各式月餅前去,叫幾位貴人嘗一嚐鮮,魏玄果然十分讚許。
中秋節這日,皇帝、喬毓和魏玄,再加上禁軍的幾個統領湊個桌兒,一道過著節日,吃酒賞月,倒也閒適。
喬毓回家之後,頭一次遠離家人,早先雖在萬年,還能騎馬回家蹭個飯,跟母親姐姐撒個嬌,這會兒想回去,怕也是無能為力。
她有點想家,想母親,想哥哥姐姐們,也想孩子們,望著天上那輪明月,面色微微黯然。
皇帝見她蔫噠噠的,心下不忍:“要不,叫魏玄一個人去滎陽,咱們回長安去?”
魏玄:“???”
喬毓搖頭失笑:“怎麼好丟下他一個人?半途而廢,可不像話。”
皇帝摸了摸她的頭:“只要你高興,怎麼都好。”
夜色深深,連燈火都是溫和的,喬毓喝的有些醉了,抬眼看他,不知怎麼,心緒忽然柔軟起來。
“李泓,謝謝你。”她輕輕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到這兒來的。謝謝你的體貼,也謝謝你的理解與成全。”
喬毓斟了杯酒,敬他道:“能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皇帝先是一怔,旋即笑了,將杯中酒飲下,道:“能遇見喬毓,也是李泓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