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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靜靜瞧著她,聞言,唇邊彎起一個有些感傷的弧度。
喬老夫人原本也在想該當如何言說,現下她主動提了,便含糊過去,繼續道:“你叔父早逝,只留下一個女兒,聖上封為魏國夫人,雖說是堂姐,卻也在我身邊長大,同你大姐姐沒什麼分別。”
喬毓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孩子,”女兒失而復得,喬老夫人自然珍愛異常,拉住她手,慈愛道:“你大哥和二哥現下不在府裡,我已經著人去叫他們回來,順道也叫你見見兩位嫂嫂……”
喬毓又是應聲,如此母女絮語一陣,常山王妃方才開口:“小妹,你是何時醒來的?這些日子,你都住在哪兒,是怎麼過的?”
喬毓並不瞞她,老老實實道:“我醒過來時,便什麼都不記得了,救起我的人說,是在村前的河流前發現我的,那時是上巳節前夕。”
說及此處,她又想起另一事,徐徐道:“救我的是一對母女,後來因故分開,卻不知她們現下是否安好,我那時候什麼也記不得,沒能有所回報,反倒給人添了好些麻煩,現下既然回到家裡,自然要再去找……”
“那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喬家的恩人,原該謝過人家的,”喬老夫人從她話中察覺到了幾分不對,皺眉道:“怎麼會給人添麻煩?後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喬毓“嗯”了聲,正待繼續往下講,卻聽外邊兒僕婢前來回稟,說是國公與二爺回來了,帶著兩位夫人,一道來給老婦人請安。
喬老夫人欣然而笑,撫了撫女兒的手,道:“你兄嫂來了。”
說完,又笑道:“快叫他們進來。”
回話兒的女婢應了一聲,不多時,便聽外室環佩叮噹,垂簾一掀,進來兩雙男女。
為首之人年近四十,面容堅毅,膚色微黑,從骨子裡透出一種鐵馬兵戈的悍利,他身後是個英氣勃發、年約而立的男子,面如冠玉,氣度凜然。
再往後,卻是兩個儀容高雅,衫裙素淨的貴婦人,顯然是那二人的妻室。
鐫刻在血緣中的親近,是世間最難磨滅的東西之一。
喬毓在那兩人身上感覺到了親近,站起身來,施個家常禮節,笑吟吟道:“大哥、二哥好,兩位嫂嫂好。”
早先府中有人前去送信,衛國公閱後,幾乎以為信上是在胡言亂語,信口開河。
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再活過來,並且重返年少?
他嗤之以鼻。
可寫信的人是皇帝,看過那封信,又叫人拿去給他瞧的是常山王妃,又經了喬老夫人的手,要有多麼相像,才能瞞過這三人,妝扮成年少時候的幼妹?
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可手中這封信,又給了他幾分希冀,衛國公遲疑幾瞬,還是定了心,去尋了二弟,兄弟二人一道歸府,看個究竟。
現下真的見了喬毓,衛國公反倒說不出話來了,怔怔的看著她,心中酸澀難言,竟連向皇帝行禮都忘了。
過了半晌,才深吸口氣,近前去抱了抱她。
“回來就好。”他顫聲道。
喬毓輕輕“嗯”了一聲,再抬眼,便見昌武郡公已經到了近前,盯著她打量片刻,忽然伸手過去,在她面頰上掐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喬毓看他遠沒有看常山王妃和衛國公順眼,將他手撥開,有些不高興的一瞪眼,道:“你幹什麼?”
昌武郡公若有所思的笑了,眼眶卻有些溼:“真是回來了。”
喬毓扭頭去跟喬老夫人告狀:“阿孃,你看他!”
喬老夫人護住她,瞪向昌武郡公:“二郎,不許欺負妹妹!”
昌武郡公忙告饒道:“哪有?兒子跟她鬧著玩兒呢。”
常山王妃與衛國公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幾分笑意來,卻是笑中帶淚。
多年之前,喬家也曾這般其樂融融過,那兩個小的是雙生胎,卻天生不對付,隔三差五的吵架,簡直是天生的冤家,老衛國公出門打仗,都得將小兒子帶上,免得叫那兩人留在一處,吵得天翻地覆都沒人管。
衛國公與昌武郡公見了小妹,心中自是感慨萬千,動容之下,連不遠處的皇帝都給忘了。
衛國公夫人有些不安,不知是否該提醒丈夫幾句,與弟媳對視一眼,便待見禮,皇帝瞧見,隨意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她們順從的頷首,沒再多事。
衛國公與昌武郡公既回來,免不得再問起喬毓這些時日來的經歷,喬老夫人大夢初醒一般,忙囑咐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