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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皇太子一會兒,又將手中巾帕遞與高庸,道:“你是不是在怨朕?”
皇太子抬眼看他,那雙與父親相似的眼眸裡,透出幾分薄而淡的情緒,半晌,他答非所問道:“兒臣知道,對於父皇而言,這天下才是最要緊的。”
皇帝動作停住,看皇太子一眼,忽然肅了神情:“太子,你知道這天下,正是何等光景嗎?”
皇太子淡然道:“桑農凋弊,飢寒重切。突厥侵擾,州縣騷然。”
皇帝頷首道:“原來你都知道。”
他往上首處落座,靜默之間,竟有些失神之態,半晌,方才道:“阿琰,並不是所有傷心,都需要表露出來的。”
皇太子目光微動。
“民生凋敝,內憂外患,”皇帝自語一般道:“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了,”不再看皇太子,他吩咐道:“你退下吧。”
囂張
淨衍大德所說的話,給了葛老太爺無限的自信,越看喬毓越覺得順眼,連帶著她早先那些胡作非為,都沒有那麼扎眼了。
他是信佛的人,總覺得這是佛祖對於葛家的恩賜,略經思量,便決定叫喬毓與其餘幾個女郎往大慈恩寺走一遭,叫她們替自己還願。
喬毓聽聞這訊息,倒有些意動,一來可以出去走走,二來,或許可以藉機打探一下王氏母女的訊息。
新武侯夫人病歪歪的倒了幾日,竟染上了頭疼的毛病,說話聲音略微大些,便覺疼痛難耐。
饒是如此,她也喚了二孃去,強撐著身體,囑咐道:“老太爺與淨衍大德有些交情,你此去或可尋他說說話,備不住,他會透露幾分天機給你……”
淨衍大德聞名京師,卻極少會出現在人前,二孃有些意動,想起喬毓,又覺得膈應:“六娘也去,我一見她便覺得煩。”
新武侯夫人一聽這名字便頭疼,勉強忍著道:“你不理她便是了,機會難得,總要去走一遭。”
二孃只得道:“好吧。”
……
第二日清晨,葛家幾個女郎梳妝之後,便乘坐馬車,由新武侯世子騎馬在前,領著往大慈恩寺去了。
喬毓是頭一次出府門,見什麼都覺得新鮮,跟山炮進城似的,掀開車簾左右張望。
二孃與喬毓坐在同一輛馬車裡,見她這等做派,越看越覺得丟臉,想譏誚一句,又怕被懟,只得忍耐下去,勉強合上了眼。
如此走了一陣兒,眼見要出城了,喬毓卻瞥見遠處人群聚集,似乎有什麼熱鬧看,忙吩咐道:“停下。”
新武侯世子聽葛老太爺提過她命格,態度愈加溫和,催馬到車簾前,笑問道:“怎麼了?”
喬毓抬手一指:“時辰還不急,我們去那兒看看。”
新武侯世子順著一瞧,眉頭微皺,溫煦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別去了。等還願完,我帶你往別處去玩兒……”
喬毓聽他如此講,更覺好奇:“那是什麼地方?”
新武侯世子頓了頓,還是道:“菜市口。”
“哇,”喬毓欣然道:“那更要去看看了!”說完,也不理會新武侯世子臉色,擱下車簾,徑自跳下馬車。
這是殺頭,又不是唱戲,你怎麼這樣高興?
新武侯世子臉色一僵,怕出什麼意外,忙叫碧池取了帷帽給她,又下了馬,親自跟過去。
喬毓到了近前,便聽周遭人議論,說今日被處刑的乃是盤踞在長安西側雁歸山的盜匪,時常劫掠過往客商財物,為防洩露訊息,又殺人滅口,堪稱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