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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聲,出門去了。
……
過了月末,便是四月初一。
府上的規矩,每到初一、初十、二十、三十這些整日子,都要舉家團圓,行家宴的,今夜也不例外。
葛老太爺坐在上首,底下是新武侯夫婦,再往下,卻是府中的郎君、女郎,言笑晏晏,其樂融融,氣氛頗為和暢。
已經到了四月,便是進了春天,只是昨夜颳了場風,葛老太爺似乎有些受涼,新武侯夫人便叫人重新備了暖爐,又將窗扇閉合,免得老太爺病情加重。
喬毓坐在暖爐邊兒烤梨,約莫過了半刻鐘,便嗅到甜香味兒出來了,張媽媽湊過去討趣兒:“六娘烤了四隻梨子,卻不知是給誰的?”
喬毓道:“老太爺一隻,阿爹阿孃一隻,還有一隻是我的。”
老太爺心緒頗佳,笑眯眯道:“有孝心是好事,但也別忘了你的兄弟姐妹。”
“我開玩笑呢,”喬毓“噗嗤”一聲笑了,轉目四顧,道:“大家都有份兒,家裡又不缺這幾個梨。”
眾人齊齊笑了出來,又出聲道謝。
新武侯世子離喬毓最近,略微側身,便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氣,他前後飲了幾杯酒,已然有些醉了,低笑道:“六娘,你燻得什麼香?真是好聞?”
“是嗎?”喬毓一抬衣袖,笑吟吟道:“你要不要湊近些聞?”
色令智昏,新武侯世子恍若身在雲端,深深嗅了一口,便覺心醉了,身也醉了,舌頭也有些不聽使喚:“好—息—以—昂—啊……”
短短三個字說完,右手竟捏不住筷子,順勢栽倒在地。
新武侯夫人不喜喬毓,格外留意她舉止,故而也是眾人之中頭一個發現不對勁兒的:“大郎,大郎?!怎麼回事?!”
這話說完,她便嗅到一陣極淺淡的清香,但覺骨軟體酥,身子一歪,栽在了桌案上,其餘人也是如此。
喬毓見周遭人都癱軟下去,面色擔憂,神情慌亂:“呀,這是怎麼了?”
她到新武侯夫人面前去,伸手搖晃一下,見她人雖醒著,卻說不出話,臉上憂慮之情愈重,狠狠甩了她幾記耳光,呼喚道:“阿孃,你醒醒啊,你怎麼不說話了?阿孃,阿孃?”
燭影輕搖,暖香,內室中一片靜謐,無人言語。
唯有一雙雙眼珠,沾滿了驚恐,在眼眶中不安的滾動,將主人此刻的驚駭與悚然盡數傳達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喬毓歪著頭看了會兒,又驚慌喚道:“來人,快來人,出事了!”
室外同樣寂靜的嚇人,彷彿這座宅院被隔離到了另一個世界,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響。
“哦,我忘了,”喬毓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笑來:“老太爺賞他們酒吃,吃過酒,他們便睡了。”
“咦?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
喬毓咧開嘴,牙齒森白,放聲大笑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無惡不作的魔頭呢……”
大刀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無惡不作的魔頭呢……
就你這做派,說是魔頭,魔頭都得覺得委屈。
新武侯府一干人等額頭生汗,心中戰慄,卻苦於無法做聲,只得任由驚懼自脊背一寸寸爬至腦後,或伏或倒,呼吸急促,看她下一步如何。
葛老太爺軟倒在椅上,動一下都覺得乏力,不受掌控的身體給了他無限的惶恐,平安無恙、狀若癲狂的喬毓更叫他心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