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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六郎對她有些打怵,再看著她那張與明德皇后相仿的面容,更想起太上皇雞飛蛋打的指望,心下愈加憤恨,不願久留,便待離去。
喬毓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抬起一腳踢在他腿彎,唐六郎還沒反應過來,人便飛出了三丈遠,結結實實的啃了一嘴泥。
“你做什麼?”
他勉強爬起身,形容狼狽,語氣怨恨的丟了頂大帽子過去:“喬家如此張狂跋扈,難道是要造反嗎?!”
“唐六郎,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有其餘人趕來,見狀冷笑道:“有本事便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實在不行便去演武場比試,欺負兩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唐六郎面頰漲紅,訥訥不語。
喬毓彎下腰,將地上那支箭撿起,緩緩遞到他面前:“箭頭上的磨痕很淺,箭身也很硬挺,沒有驟然受力引發的崩裂,可見射箭的人根本沒用多少力氣,因為他的本意不是擊殺獵物,只為恫嚇。”
“你該感謝自己箭術不俗,沒有傷到她們,”喬毓冷冷道:“否則,你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敢殺我?哈哈,你敢殺我?!”
唐六郎臉上又閃過一抹譏諷,不屑道:“喬家姑姑,你以為自己是誰?明德皇后嗎?”
左右還有人在,他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語氣中的鄙薄:“你是跟她生的相像,但你畢竟不是她,也永遠都無法取代她。誰知道你到底是喬家的女兒,還是喬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個替身?”
喬毓心裡漸漸湧上一股怒氣來,她微微眯起眼,語氣卻平靜如初:“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是很多,”唐六郎凝神打量她一會兒,有些得意,又有些可憐的道:“山雞是沒法變鳳凰的,不是你的,即便得到了,最終也會失去。”
喬毓微微笑了起來,神情中同樣帶著憐憫:“那也比永遠上不了檯面,只能躲在陰溝裡叫囂的老鼠要好得多。你這樣不被重視的子嗣,也只能這樣尋求一點存在感了。”
“你知道什麼?!”
唐六郎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一般,暴怒道:“你不過是一條可憐蟲,有什麼資格可憐我?!”
喬毓狀若無奈的攤了攤手,目光卻是戲謔的。
“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取代明德皇后,入主中宮?”
唐六郎譏笑出聲,得意道:“人是鬥不過天的,明德皇后再好,不也死了?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命!”
喬毓的手扶在了刀柄上,面色卻與先前一般無二,狀似未曾聽清一般,詢問道:“你說什麼?”
唐六郎見她假做未曾聽清,只道是她在自欺欺人,心下得意至極,連周遭還有別人在都暫且忘了:“我說你與明德皇后其實是一類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到頭來卻……”
他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唐家另外兩個面色驚慌的子弟拉住,一個扯他衣袖,一個掩住他嘴,低聲怒道:“這是什麼混賬話?你要死嗎?!”
唐六郎恍然驚醒,這才察覺自己方才說了些什麼,面色急變,汗出如漿。
這麼會兒功夫,已經有其餘人打獵歸來,零零散散的也有七八人之多,更不必說還有喬家眾人在。
“他喝多了,昏了頭,”唐六郎身側看起來年長些的郎君冷汗連連,左右賠笑,又向喬毓躬身作揖,央求道:“六郎醉了,說出這些該死的渾話,喬家姑姑一定不要同他計較……”
說完,又厲聲向唐六郎道:“還不快向喬家姑姑謝罪!”
到了此刻,唐六郎如何不知喬毓方才是有意引誘自己說出這些,心中悔恨,只得拉下臉去,俯首做低道:“喬家姑姑見諒,我實在是……”
“多大點兒事啊,”喬毓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拔刀出鞘,和藹道:“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注意點就行了。”
刀光一閃,血色噴濺。
喬毓歸刀入鞘,平靜道:“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有的人還活著,這就需要別人稍稍幫一點兒小忙了。”
“唐六郎出言不遜,公然侮辱明德皇后,大不敬,十惡居其六,屬不赦之罪,”她轉向呆若木雞的唐家二人,道:“《貞觀律》是這麼說的?”
唐家二人面色慘白,看眼死不瞑目的唐六郎,嘴唇動了動,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沒錯,就是這麼說的,你們若是不信,儘管回去查,”喬毓欣然笑道:“法無禁止即可為,我也怕自己闖禍,將《貞觀律》”背的透熟才敢出門,今日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