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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經在帝國最高權力的中心打過滾兒,甚至為此付出過巨大的代價,現在她已經年邁,實在不願再摻和這些事,然而南安侯太夫人早先於她有恩,登門請求,委實不好推拒。
武安大長公主年輕時便聰慧,年老時更是豁達,無法強求的事情,便不會執迷。
她是對帝后有恩,但這恩情的分量是不會變的,今天用了,明天就沒了。
她老了,也想著給兒孫留下幾分餘蔭,而不是耗費在別人身上。
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南安侯自己的造化了。
武安大長公主有些疲倦的打個哈欠,在午後的陽光中,倚著隱囊,閤眼睡著了。
皇帝始終沒有吭聲,只盯著手中茶盞看,其餘人更不會無緣無故的開口,南安侯跪在殿中,汗出如漿,想要擦拭,又怕這動作太大,只得忍下。
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不多時,便在那平滑如鏡的地磚上留下了一汪淺湖。
如此過了大半晌功夫,皇帝方才道:“唐六郎既已伏誅,此事便到此為止。南安侯,出宮去。”
南安侯臉上卻沒有逃過一劫的欣然,反倒盡是驚懼。
他還記得臨行前母親說的話:
如若聖上削去你的爵位,準允你還鄉,那這一頁就算是掀過去了。
如若聖上保留你的爵位,不再提此事,並不意味著他寬恕你,這只是意味著,將唐家連根拔起的時機還沒有到。
南安侯嘴唇動了動,膝行幾步,想要再說句什麼,內侍卻已經到了近前,客氣但不容拒絕的將他請了出去。
直到南安侯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武安大長公主方才有些迷糊的睜開眼,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秦王含笑道:“再過半個時辰,便要準備用晚膳了。”
“哦,”武安大長公主笑了起來,站起身,施禮道:“我也該回去了。”
秦王站起身,道:“我送您出去。”
武安大長公主笑著謝過他,向皇帝致意,一道走了出去。
喬毓到這兒之前,腦海裡轉過許多個念頭,卻不曾想到最後,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問題。
從頭到尾,南安侯甚至沒有提過她的名字。
按照話本子裡的走向,至少也應該撕上幾章才對啊。
喬毓有點不適應了。
天色的確已經不早,除去她自己,殿中便只有皇帝、皇太子、衛國公與零星幾個內侍在,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怪尷尬的。
衛國公似乎也察覺到了,略微停了停,便起身告辭。
皇帝頭也沒抬,擺擺手,叫他們出去了。
“這也太順利了。”出宮的時候,喬毓同皇太子與衛國公嘀咕。
皇太子笑問道:“不好嗎?”
“當然好啊。”
過了午後,日頭便漸漸西移,雖然還是明亮,日光卻染上了幾分橘紅。
喬毓笑吟吟的說了一句,唇紅齒白,青春正好,暖紅色的陽光灑在她臉上,說不出的好看。
皇太子就這麼看著她,心裡忽然湧上幾分難言的情愫來,似酸澀,似感懷。
他在母親身邊度過了大半個童年,對於那時的他而言,父親只是一個遙遠而又帶著幾分生疏的稱呼,而母親,卻是他的全部。
她陪著自己讀書寫字的模樣,夏夜裡坐在床邊,靜靜幫他打扇的模樣,還有下雨時幫他撐傘時的模樣……
每一幅面孔,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也險些落到那樣的境地去,好在天可憐見,一切都還來得及。
喬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摸了摸臉,正想問他一句,卻聽身後腳步聲傳來。
幾人回首去看,竟是高庸追上來了。
“四娘,聖上有幾句話想同您講,”他極客氣的行個禮,一抬手,道:“請。”
明言
皇帝有話同她講?
什麼話?
喬毓想起自己這張與二姐姐相似的面孔, 心頭不禁冒出個疑影來,眉頭微微一蹙, 神情中也不覺顯露出幾分躊躇來。
“去, 別叫父皇久等,”皇太子隱約猜到幾分,並不阻攔, 莞爾道:“不會有事的, 別怕。”
從頭到尾, 皇帝都沒掩飾過自己的心思, 喬毓看得出來,衛國公等人看得出來, 皇太子自然也看得出來。
這孩子慣來聰慧,人也體貼,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