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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后端坐高臺,垂眼瞧著那女郎越走越近,她面容自然也看得越來越清楚,不知不覺間,眉頭便蹙的緊了。
來人這副面孔,真是跟她記憶裡的喬妍一模一樣,都是這麼的叫人厭惡!
章太后面露憎惡,唐貴太妃何嘗不是目光森然,連荊王妃的神情,也不是很好看。
唐家是太上皇的心腹,與喬家自然是生死大仇,明德皇后在時,正眼都不瞧她,還幾次三番的羞辱,現下她見了明德皇后的妹妹,怎麼會有好臉色?
更不必說這喬四娘先是打了南安侯府的臉,後腳又殺了南安侯府的人。
那可是她的親弟弟,也是阿姨後半生的指望!
有這麼一個人在外邊兒梗著,章太后與唐貴太妃再看彼此,都覺得順眼了些,四目相對之後,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喬毓順著臺階上去,便見此處地勢頗高,自上而下遠望,景緻頗佳,連帶著心緒似乎都好了。
引路的宮人近前幾步,恭聲回稟:“太后娘娘,貴太妃,荊王妃,秦國夫人到了。”
喬毓便隔著帷幔,行了半禮,道:“臣女請皇太后、貴太妃安。”
章太后坐在上首,隔著輕紗,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卻沒有叫起的意思。
而唐貴太妃與荊王妃,就更沒有主動相幫的好心腸了。
若換成別人,不上不下的梗在這兒,不定有多難受呢,但換成喬毓,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又不是軟柿子,怎麼可能由著別人捏?
內中既然沒人做聲,喬毓就自己起來了,團扇在領路宮人腦門兒上一拍,橫眉立目道:“你竟敢假傳懿旨?簡直罪該萬死!”
“奴婢不敢!”
無論在什麼時候,假傳旨意都是重罪,那宮人面色一變,忙跪地道:“奴婢的確是受了太后娘難吩咐,前去傳召……”
“人呢?”喬毓左顧右盼道:“我怎麼沒看見?”
那宮人眼淚都出來了,目光下意識往亭內去看,卻只是垂淚,不敢開口。
白露冷哼道:“難道皇太后與唐貴太妃生了翅膀,會飛不成?說不見就不見了?”
她是跟隨明德皇后多年的舊人,正經的從五品女官,宮人見了,如何不怕,只是另一頭是皇太后,卻不敢多嘴了。
“算了,她也怪可憐的,”喬毓笑著說了白露一句,道:“既是誤會,那咱們走吧。”說著,便要離開。
章太后人在亭內,見事情鬧成這樣,心下已經有了三分怒氣,可若是再不說話,那小賤人就要走了,後邊兒的計劃不也要泡湯?
她重重咳了一聲,忍怒道:“哀家在這兒,喬氏,你進來吧。”
“原來太后娘娘在啊,怎麼不說話呢。”喬毓回過身去,語氣驚奇:“沒聽說您是個啞巴啊。”
章太后:“……”
章太后只覺一股火氣直衝心肺,目光驚怒,想要斥責她幾句,腦海中卻不自覺回想起當年喬妍給予她的陰影來。
她略微頓了頓,叫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方才道:“進來!”
咦?很沉得住氣嘛。
喬毓心裡唸叨一句,臉上卻不顯,白露與立夏幫著掀起那幾層輕紗,她笑吟吟的走了進去。
章太后年紀不輕了,妝飾卻頗隆重,石青色的裙裾上繡著牡丹,高高梳起的髮髻上簪了銜珠鳳凰,眉梢上調,下頜微抬,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相較而言,唐貴太妃便要低調的多,煙粉色的衫裙上略微點綴了幾朵玉蘭,髮髻低挽,隨意簪了兩根銀釵,頗有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意味。
荊王妃也是輕妝淡抹,素雅端莊。
喬毓目光在章太后那身華麗的妝扮上一掃而過,緩緩眨了下眼,心頭那點兒小火苗兒就跟有人吹了風似的,一下子漲了起來。
二姐姐才過世多久,章太后就這麼隆重的妝扮著出來了,真是一點兒都沒給逝者臉面。
不過,喬毓心下冷笑:也許人家從一開始就這樣呢。
章太后被她打量一眼,便覺自己被她掃過的肌膚就跟被刀子颳了似的,隱隱的泛著疼。
她暗暗蹙眉,臉色卻如常,道:“你就是皇后的幼妹,喬家四娘?”
喬毓道:“是。”
章太后面容上浮現出幾分笑意,讚譽道:“哀家聽人提過,端午節那日出了些意外,你頗通醫術,幫了大忙,”
喬毓微笑道:“太后娘娘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