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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聆走到高臺邊緣,做個抬手的姿態,大聲喊道:“大家起來吧!”她雖披著火鳳披風,依舊一身寒衣,可氣場與原先決然不同。真如她所站之處一樣,高高在上。“趙將軍,你軍務繁忙,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本宮過意不去。”趙將軍領著十名軍士跑上高臺,站到離趙延聆十步遠處。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黑鐵令牌,雙手奉上,聲洪如鍾:“臣接到公主殿下令牌。見此令牌如接皇命!公主可調動臣的五百精兵!臣不過是奉旨行事。現在臣和臣這一百軍士,都聽公主號令!”皇上特敕調兵令牌於趙延聆,危急關頭可調動最近城防守軍五百人。如此特權,欽差大人都未必能得。可見皇上對這大女兒的寵愛。梁靜安起身,接過黑鐵令牌,然後垂手侍立趙延聆身旁。趙延聆轉過身,上前一步,面帶微笑地盯著竇大小姐,卻是對趙將軍說道:“這位縣令之女,意欲襲擊本宮,結果打中了本宮的梁大人。將軍看到了嗎?”什麼是引誘犯法?這就是!以梁靜安的功夫,她只需動動手指,就能把竇大小姐掀翻在地,但她卻一動不動地捱了一巴掌。趙將軍對身後屬下喝道:“拿下這兩人!”四名軍士上前,兩人把已癱軟在地的雷捕頭架起來又壓跪在地。剩下兩人向竇大小姐逼近……“等等!”竇大小姐終於尖聲出聲,在軍士動手之前搶先雙膝磕地,跪在趙延聆面前。她臉色白如殘雪,嘴唇顫抖得如枯如槁,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殿下……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殿下。罪該萬死……斗膽懇請殿下顧念國舅之面……”“國舅?”趙延聆打斷她,還是微笑著,不急不慢地道:“當朝國舅也有幾位,你說的是哪一位?”“是……”竇大小姐驚恐地不停眨眼,眼淚真的斷線掉下:“是您的舅舅……我的奶奶……是他的……”“不是縣令,就是國舅。大小姐好大的後臺……可惜在我這沒用。”趙延聆收斂笑容,彎腰輕蔑地在竇大小姐臉側輕聲說道。突然又朗聲道:“就是本宮犯法,也與庶民同罪。何況奶媽!本宮出宮時,父皇說過。‘在民間遇不平事,你可管,也該管。’那麼本宮今天就要管管這裡的不平事。襲擊蘇釉,構陷凌小樓,你認不認?”“我沒有!小人沒有!”竇大小姐瘋狂地搖頭,斷然否定。“好!”趙延聆摔袖對趙將軍喝道:“趙將軍,把竇江和雷捕頭直接送於無錫提刑!他們意欲襲擊本宮,罪同如何?”趙將軍沉聲答道:“罪同行刺!”一聽這罪名,竇大小姐還沒說話。癱軟在一旁的雷捕頭嚇得靈魂出竅。行刺公主,就算不連累親族,自己掉腦袋是肯定的。雷捕頭雖不識字,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想通這點,碩大一壯漢哇地就哭出聲,他手臂被押制,便以頭點地,向趙延聆磕頭哭叫:“公主饒命啊!是我射傷蘇釉的!都是大小姐叫我做的!我只是聽命令做事,公主饒我一條狗命吧!”“真是狗東西……”竇大小姐聽雷捕頭這麼就嚇得招認,厭惡地唾罵一聲。罵完她忽然就坐直身子,淚也不流了,只是絕望地閉目冷笑。全不似剛才痛哭流涕向趙延聆求情的摸樣。趙延聆走到雷捕頭面前,追問道:“你認了?”“公主饒命……是大小姐叫我做的。弓,還有當時穿的鞋衣,還放在我住的房子裡……都是大小姐叫我做的……就是借我一百個狗膽我也不敢對您無禮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趙延聆扭頭,對竇大小姐笑道:“竇江,你認罪嗎?”竇大小姐慢慢扶地而起,拍掉膝蓋上沾染的灰土,竟抬頭直視趙延聆,冷笑道:“我為了宜興陶業,何錯之有?是你打破規矩,破格點名玉峰第二位陶師做官陶。我為了宜興陶業不衰弱下去,不得不如此!何錯之有?”她話一出,全場譁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平日溫文儒雅的竇大小姐竟真的做出如此歹毒之事。陶會會長更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放肆!”梁靜安見她對趙延聆如此不敬,登時就想衝上前去按倒竇大小姐,卻被趙延聆揮手攔下。趙延聆轉身向竇大小姐走去,一面壓抑住憤怒強作平靜道:“你傷一陶師右手,陷一工門清白,毀一陶鑑名譽……還要說是為了宜興陶業。”她在竇大小姐面前站停,壓住了憤怒卻壓不住鄙視:“你不要臉。”竇大小姐慘白的臉上飛來一塊紅暈,又急速褪去。趙延聆奮袖出臂,指向臺下默然仰頭的諸位陶師:“宜興百年陶業,歷經風雨而不倒,卻被你齷蹉手段玷汙!你懦弱到連公平競爭的勇氣都沒有……看看這些為了陶鑑連日辛苦的陶師,你小看了他們,侮辱了他們!還大言不慚說是為了他們好?!你對本宮無禮,打了梁大人。本宮都不跟你計較。但本宮要為蘇釉,為山色工,為這裡的陶師們,討回一個公道!趙將軍,押他們去提刑衙門,請提刑大人來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