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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清風拂面。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黃色的花海。油菜花開了。趙延聆站在這片油菜田中。像是被小黃花的火焰點燃了背上的鳳凰。長髮已束,但寒衣沒換。如還沒涅槃的神鳥般,雖沒褪去青澀樸質的外皮,但顰笑間已是傲笑九天的神采。蔡小紋雖笨,見到這樣的趙延聆也是一愣。不過片刻後,她就揮舞著那條黑布像趙延聆飛跑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小耳朵,你也被他們抓來了嗎?!”趙延聆聽見喊聲,扭頭回望,轉眼就看見蔡小紋跳下田埂,向自己跑來。趙延聆對蔡小紋微笑,朗聲說道:“你看,那天本宮與你踏青,這裡還是滿田青苞。只幾夜功夫,便染黃了半邊天際。”……啥?蔡小紋停下腳步,站在離趙延聆幾步遠的地方,伸手揉揉眼睛。放下手她再看,果然站那的就是顏耳令。可為啥說的話這麼彆扭?那種文縐的範兒像極了在公眾場合裡的師姐。今天的事太怪,她多了個心眼不再上前,先試探地喚道:“小耳朵?”小耳朵就先別叫了……趙延聆無力地按住額頭,決定還是別裝了,先把手下人打發走。她環視四周,聲音頓時頗有威嚴:“你們先退下。沒有本宮命令不要過來。”副官深躬行禮,領命而去:“末將在這田外守衛,隨時等候公主殿下命令。”見眾兵退去,趙延聆長舒一口氣,喜笑顏開地向蔡小紋招手:“快過來啊,站那麼遠擱那弄啥呢?”蔡小紋這才見到了自己熟悉的顏耳令,撥開漫腰的油菜花加緊幾步走過去。原來趙延聆所站地方是沒有油菜的一小塊空地。淺草岔子,柔軟地刷過靴子。蔡小紋吧嗒眨動大眼睛,一臉迷茫地問趙延聆:“小耳朵,他們叫你公主殿下……你,你是小耳朵嗎?”趙延聆挪了半步,直面蔡小紋,笑容裡有幾絲抱歉:“我是小耳朵啊。不過……一直沒告訴你。我是福康公主,趙延聆。”“福康公主……大公主?”“大公主也對。我在家是老大嘛。”蔡小紋說話間眉頭越皺越緊。她使勁用起腦瓜去理順著突如其來的離奇的事件:“那我……就是被你抓來的?”趙延聆淺嘗輒止地摳了摳鼻尖,笑嘻嘻道:“是請--你過來。順便嚇嚇你師姐。玩笑玩笑。”“你咋能這樣呢!”得知趙延聆的身份,蔡小紋沒有震驚沒有面癱沒有下跪沒有行禮,而是真的有點生氣:“我師姐快嚇死了!還以為我犯了官司呢!她現在肯定在家裡胡思亂想,這一點都不好笑……”趙延聆被她撅嘴生氣的摸樣嚇怔住了,頓時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侷促道:“我只是……我……”抱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蔡小紋擺手打斷。趙延聆的侷促也被打斷,只是不由得覺得自己才是個面見公主的小陶師。小陶師歪頭偷眼再看蔡小紋,卻見到清澈又鄭重的眼神。“你真的是大公主殿下?那位點了我做官陶陶師的大公主殿下?”趙延聆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蔡小紋撥出一口氣,笑得發自內心地真誠。她掀袍下跪,仰頭釋然地望著趙延聆:“我終於見著您了。參見公主殿下。”“……哎呀哎呀,快起來!”趙延聆重新高興起來,解下火鳳披風鋪在泥土地上,一屁股坐下:“呼……這才自在了。小蚊子你坐啊。”蔡小紋低頭看看披風領上的白毛白得如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她知道這是好東西,本不忍坐,架不住趙延聆一再催促,便側了屁股,輕輕坐下。“殿……殿下……我還能叫你小耳朵嗎?”趙延聆驚喜地轉頭,笑道:“當然可以啊!”她真心高興。蔡小紋既知道她真實身份,還願意和原來一樣相處。自己這個陶師,果然良人。“不過,我是公主,你不吃驚嗎?”“有點。更多是高興。”蔡小紋這時候才覺得歡喜翻湧而上,笑得合不攏嘴:“這多緣分啊!我居然見到了我給她做小豬壺的公主!我一直想見你……師姐還說我不可能見到。哼。”“小豬壺我就帶身邊呢!你上次來吃飯我還藏起來著。怕被你看見認出來。哈哈。”她笑得膝蓋顫抖,伸手向蔡小紋攤開巴掌:“小蚊子,把你手上的金豬給我。”蔡小紋解下紅繩,把金豬落在趙延聆掌心,心裡有話沒好意思說:這是你送給我的,不會是還想拿回去吧……”趙延聆身為公主才沒那麼財迷呢。她右手捏起小金豬,用左手指甲在豬肚子上用力一摳,反手把紅繩又搭回蔡小紋手腕上:“你係上試試。”蔡小紋依言繫上,手腕微動間忽然就發現了不同。叮鈴鈴……這個小金豬原來還是個小鈴鐺,只是肚子裡的小金片一直沒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