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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皆愣。場內陶師們臉上寫滿了驚訝,立即就有人質疑:“必須為紫砂陶?!這是什麼規定!”雖說今年陶鑑會加入紫砂一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誰也沒想到會把它作為最後的大分之比。司儀面對臺下洶湧的不滿,有些侷促,正要回話,就被會長伸手拉到身後。會長白髮白鬚,獨立臺上,瘦骨爍金,開口底氣壓人震懾全場:“我的主意!這是早定好了,也是與在場的評委前輩大師商議過的。誰有意見,可以退出陶鑑!”聽到會長髮話,出頭的人語氣立即軟下去,只是還有不滿,訕訕地道:“會長,紫砂生僻,從未做過大項來比。在場諸位,可能都有沒做過紫砂的……”“那就算你們實力不濟!好了,不要多說惹人笑了,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眾人只好散去,或帶著苦惱懊惱的表情,或慶幸地偷笑,各自想著心思向四面八方而去。譚花在凌小樓陪同下,被陶會的人扶去就醫,自不在話下。蔡小紋揉揉疲倦的眼睛,晃腦袋四下張望尋找蘇釉。“小蚊子!”蔡小紋聽見呼喚,放下手定睛觀瞧,大喜,暫時忘卻了對譚花的擔心:“小耳朵!你來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跳到顏耳令身旁,見她身邊還站著蘇釉和梁靜安。她先對蘇釉嬉笑:“師姐,比完了。”蘇釉點頭微笑,極有師姐範:“不錯。中規中矩,沒有亂來,做的不錯。”雖是說得這麼場面,她內心很心疼蔡小紋。親眼所見陶鑑辛苦艱難,蔡小紋能頂住壓力比到現在是出乎她意料的。她很想把這隻蚊子拉到家裡,兇狠地抱住,好好慰勞她一番。而且她今日見梁靜安又是一副平靜不動的臉,十分不快:真是多看梁面癱幾眼,自己臉都要僵抽筋了。正當蘇釉挖空心思想找個理由和顏耳令梁靜安道別。蔡小紋忽然轉過身,極其規矩地抱拳對梁靜安躬身行禮:“見過師父。”梁靜安點頭道:“不必多禮了。”蘇釉聽見,扭頭看看蔡小紋又看看梁靜安,以為自己聽錯,又低下頭去找理由。偏偏蔡小紋不知道她師姐心煩心喜,又說一句:“師父看到我比賽沒?”“呃?!”蘇釉這回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驚愕道下巴都要脫掉,瞪向蔡小紋:“你剛剛……叫她……”“師姐我還沒對你說呢。”蔡小紋靦腆地撓撓重新紮起的發糰子,羞澀一笑:“我拜了安掌櫃為師,學習峨眉武功。”拜梁面癱為師……蔡小蚊子你非得氣死我不可!“你什麼時候做出這等……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就是昨天。你受傷了嘛,我不想吵你。而且也想練好一點再說……對了,這串念珠就是師父給我的。”蔡小紋晃動繞在手腕上幾圈的念珠:“還以為你看見了。”昨天我們在做什麼啊,我能注意到你手上多了串珠子才有鬼呢……蘇釉苦悶得簡直想蹲下掩面:梁面癱是你師父,我是你師姐……豈不是無端我就比她小一輩……她偷瞄梁靜安,似乎看見了一個癱中寫滿得意的臉,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梁靜安又對蔡小紋道:“我們把無錫的客房退了。今天就住到宜興來。這樣你不必兩邊跑了。晚上可以來山腳客棧找我。”“謝師父!”這句話讓蔡小紋大喜,卻給了蘇釉致命一刀……良辰美景,為什麼總會出現無關人等……前突後翹顏耳令,冷口面癱梁靜安,還有一頭呆頭呆腦的小豬,呃!她還要把豬頂在頭上……蘇釉恍惚看著把云云抱到頭頂的顏耳令,輕聲自語:“真是師門不幸……”蔡小紋沒有聽清,忽閃著大眼睛問道:“師姐你說啥?”“啊,我說能拜安掌櫃為師,真是我師妹大幸啊!”梁靜安微點頭,淡然道:“哪裡哪裡。共勉共勉。”蘇釉一口銀牙咬碎:得了便宜賣乖!我一個捏陶泥的和你共勉個什麼勁!糊你一臉泥嗎?!“嗯……共勉,共勉。哈哈,哈哈哈。” 即來了吧月升日落,轉眼天就矇矇黑。蔡小紋在自己房裡睡了一個下午,養足了精神。她起床洗漱,剛脫了睡袍要穿衣,房門就被推開。“啊!”蔡小紋驚叫一聲,抱衣服擋住胸脯,定睛看清來人,這才鬆了口氣:“師姐啊……嚇死我了。我沒穿衣服。”蘇釉稍微吃驚,不過立馬就反應過來。狠狠地上下打量一眼後,她扭過頭,故作矜持道:“要我出去嗎?”說是出去,她並沒有轉身的意思,相反還向前走近半步。她左手託了個小盤,盤上一碗湯盞。“不用,馬上就好……”蔡小紋扯開袍褂,三下五除二地套好衣袍。衣袍是勉強穿好了,腰帶還來不及系。她看見蘇釉手上所託盤盞,趕緊接過,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