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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離微一愣,轉而便笑,神情漫不經心又不值一提:“您在說什麼啊……我要是您,就不站在這大太陽下說話,小心中暑。”烈日稍退時,便是下午了。不幸被歐陽離言中,西夏使臣真的中暑了,實在無法支援,只得向皇帝告病,自己去館驛休息。於是本該準備向他展示的武習場邊,只有皇帝和歐陽離。今日炎熱,皇帝其實身體不適,本也不想來,但又想展示的劍陣是歐陽離指導手下演練多日,不忍讓她失望,便還是來了。此時坐在遮陽帳下高座龍椅上,他更覺悶熱,不由拿起美人肩灌了一大口涼茶。天熱隨身物不宜繁多,他便只帶了兩壺中的深色半壺。“阿離,開始吧。”歐陽離單膝跪在帳前,回道:“陛下,臣此劍陣需有名門高手對劍,才能顯出其中威力。”皇帝略有費力地用巾帕擦拭臉上虛汗,強打精神問她:“那何人對劍合適?朕的親衛隊長刀法獨步天下,劍法卻……”“福康的親隨梁靜安梁大人是峨眉派的高足,一手峨眉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嗯。”皇帝頷首,對身旁內侍命道:“喚她來。”歐陽離掀袍起身,在旁邊下座坐下,笑得文靜又乖巧。大風又起,熱浪捲起塵沙,甩在身影騰挪的木臺上。皇帝身旁自有內侍扇開熱風。木臺之上廝鬥的五人便格外清楚地展現在他眼前。四人黑衣,佔據東南西北各一角,飛身挪陣,織出劍網。一人白袍,立於中央孤身抵擋四方劍影,劍法大氣,從容不迫。猶如四隻兇狠老鷹啄殺傲立白鶴。“梁靜安。”皇帝看這精彩劍鬥,不禁捧壺讚道:“之前朕沒有過多注意過她,只有耳聞。功夫果然不錯!不愧是福康貼身的人。”歐陽離微笑稱是,拱手敬茶:“梁大人武藝非凡,不在我之下。”皇帝直接對著壺嘴又一大口涼茶:“有你們守著福康,朕就安心了。”歐陽離也飲下杯中香茗,笑看臺上激鬥。此時笑容已不是之前對西夏使臣時敷衍之笑,而是發自內心。笑意可給人看,心事卻勿讓人知。她見隨著東南西北變陣漸小,縮小包圍,梁靜安的劍招已有明顯慌亂。這是她預料之中的,東南西北都算是劍術一等高手。單打獨鬥,四人誰都不是梁靜安的對手,但要聯手劍陣,可是勝算大增。何況此陣就是為梁靜安所設,專克峨眉劍法!歐陽離笑不自禁,又一杯茶仰頭飲盡:拳腳無眼,東南西北一時失手,誤殺梁大人,就在皇帝眼前。福康回來又可奈何?守著福康的人,我一個夠了。趙延聆擔心的只是梁靜安萬一會受到傷害,卻沒料到歐陽離一設便是死局。白鶴喋血,被老鷹啄心而死……這場景彷彿歐陽離已經能看到。臺上滿溢的殺意,都隨風撩起了她的劉海。福康,你是我的!“呲……”東南西北又一次變陣,這次梁靜安沒能躲開四劍,被一劍割破了衣袍,極力招架才閃掉了西面一劍,擋開了東南兩劍。皇帝見她終於露出敗象,慶幸總算快結束,雖然身上越來越不舒服,還不忘誇誇歐陽離:“你果然從不讓我失望,可惜這麼厲害的劍陣沒讓西夏使臣看到……誒,不對啊……阿離,讓他們住手,梁靜安已經輸了。”連皇帝都看出不對,可見殺氣是多麼撲面而來。梁靜安已被踢倒在地,木劍被東南西三劍壓制在胸口,動彈不得。從北面撲來那劍,裹著濃烈殺意,夾風將至。雖是木劍,但如此強勁之下,必能刺穿心口。必死無疑。歐陽離專注地等待著梁靜安轉瞬即到的慘死,破天荒地對皇帝的命令充耳不聞。皇帝已看出如此明顯的死局,急忙起身,喝道:“你們住手!啊……噗!”天旋地轉,皇帝扶桌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歪身倒去。歐陽離聽見響動,不由收回目光扭頭看去。這一看滿目駭然,裂聲喊道:“皇上!”她喊得是那麼淒厲,連手握殺招的東南西北都不得不滯住,收劍呆望臺下。死局已破。“傳太醫!傳太醫!”“哐當!”染上了鮮血的美人肩從皇帝手上墜落在地,摔得粉碎。作者有話要說:這麼久了,大家是不是都不記得前情了。我來概括下吧。小蚊子出遠門做生意去了,還沒回家。蘇釉在家。歐陽離回到京城,公主要去西域安民。嗯,大概就這樣。於是! 天牢了吧雨連著下了好幾天,總是太陽陪著來,望著走。黑雲翻墨間,荷葉的鮮嫩,揉了稻田的清香,蘸著西瓜鮮紅的汁水,被白雨跳珠送到人們眼皮下,鼻尖上,還有大快朵頤的慾望裡。夏天的雨,真是怎麼下都不會討人厭。